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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珠自个儿在床上委屈了会儿,直到觉得腹中有些许饥饿了,才散着一头青丝,慢吞吞地下了榻。趿着鞋走下去的时候,余光便看到了她的梳妆台旁竟是莫名地多了几个大大的梨花雕木箱。
而此刻正逢青黛端着清水进屋,见娇珠已起身了,忙走上前去轻声唤她。
“美人现下要梳洗吗。”
娇珠回过神,朝青黛颔首,随后便坐到了妆台前。对着铜镜,一边拿着木梳一边顺着头发,一边好奇地偏头去瞅那木箱。
“青黛,那几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。”明明昨日还没见着呢,怎么今儿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了。
青黛闻言顺着娇珠的目光看了一眼,随即朝着娇珠笑着回道:“这是主君一大早命人搬来的,说是露华浓的新进的胭脂,全都送与美人挑选呢。”
青黛说的轻快,一想到这几日主君与自家美人都和那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似的,她便觉得高兴。昨夜阿枝守夜,还说屋里的头的动静可是一直闹了大半夜呢。
先前她还担心那薛女郎进宫会分了美人的宠,如今见主君倒是一心扑在了她家美人身上后,终于放心不少。
而娇珠听到是延肆叫人送来的胭脂后,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僵,继而回过头对着镜子理着头发,美眸扬了扬,娇气哼声:“谁稀罕他送来的东西。”
延肆这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?她才不吃这一套呢。
既然嫌弃她爱生气,那日后便别来见她就是。还说什么以后再不碰她,他以为她稀罕吗?
娇珠这边刚梳洗好,阿枝便送来了午膳。
因为早膳没吃,又被延肆一顿气着了,此刻娇珠倒没那么饿了。于是只吃了一小碗白粥,再添了两块奶糕便去了院里晒太阳了。
昨夜下了一场春雨,现下已然放晴。湛蓝的天空碧澄澄的如同水洗过一般,除了桃花下的土壤还有些湿润,院子里的青石板已是被太阳晒得干透了。
女郎着一身妃色襦裙,坐在秋千上慢腾腾地晃悠了半晌,额前的青丝被风吹得微微散乱,那张雪白娇艳的小脸上却是闷闷不乐。
延肆那狗子难道真不打算来哄她了?
青黛和阿枝在长廊外站着,见娇珠这副模样也是不明所以。想来女郎往日里最爱摆弄那些胭脂水粉,怎么今儿主君送了这么多来,女郎倒是半分笑颜都不见了。
而娇珠是越想心里便越不高兴,一会儿看这朵花不顺眼,一会儿又看那片叶子不顺眼,待想到屋里头那些胭脂后又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实在想找个人派遣心中郁结,又记起薛嬏自延肆回来便没在进宫找她玩了,当下便要青黛派人去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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