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带便是八年,如同那年在狼群中殊死搏斗一般,这些他随着延烈四处征战,成了延烈的杀’人利器,他也早已将这条命抛之脑后。
谁都说他嗜血狠厉,延肆也觉得自己的心早已是无坚不摧,可现下看到女郎眼底的那些怜惜,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些酸涩与难捱。
“竟然是你亲手做的,手真巧。”娇珠低眉望着手心里那枚打磨精巧的狼牙耳坠,有些意外竟是延肆自己动手做的,她捏着耳坠举起细细看了几眼,皎白的月光,透过木窗照在了女郎粉润的面颊上,娇俏而又专注。
延肆耳根发烫,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于是掀眸看她,黑压压的眼中神色认真,“你愿意要它吗?”
他的语气小心翼翼,有点卑微,又有点压抑,娇珠突然就有些心疼。
或许是因为延肆说的是“你愿意要”而不是“我送给你”。
昔日在仇池,爱慕她的郎君也不少,但没有谁给她送礼时还是这幅卑微讨好的样子,他们给她献上各种华服珍宝,总是矜贵而自视甚高。
不会有一个人像延肆这般,明明是送东西,却像是在同别人乞求什么一样。
而娇珠也从未见过延肆这种模样,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,可怜兮兮地让出自己心爱的骨头,只为了主人能够摸摸它的脑袋。
延肆望着她,眼底有期待又有一点自卑的胆怯。他怕杨娇珠会嫌弃,或许嫌弃这个耳坠,亦或是嫌弃他这个人。
他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郎君,他的过往屈辱而卑贱。
她是皎珠,而他却是污泥。
延肆望着她,面对迟迟不回答的女郎,目光有些乞求。
娇珠顿时有些心软,握紧了手里的耳坠,抿唇看向延肆,眼底乌润。
“我当然喜欢它。”娇珠将耳坠比到了自己耳边,眼睛笑得弯弯的。
女郎娇俏,狼牙野性,但二者的气质却莫名的有些融合。
娇珠觉得自己带在自己的耳上有些不合适,就突然记起了自己的首饰盒里好像还有一条银链,想来之前自己还嫌过它太单调呢,现下配这个倒是正正好了。
而延肆听完女郎的话正眼眶微热,刚想说些什么,却听女郎冲他喊了一声。
“你先等我一下。”娇珠小跑到了梳妆台前,接着便在自己梨花木的小首饰盒里翻出了一条细银链子。
娇珠将狼牙串到银链上,立刻回头看向延肆。
“你看!”娇珠朝他笑,然后朝延肆跑了过来。
将链子举到他跟前,女郎嗓音轻快,“快帮我系上。”说着,娇珠就朝延肆仰起了小脸,露出了自己纤细白嫩的脖颈。
被女郎的这番动作弄得有些怔愣,望着娇珠手里那条狼牙项链,延肆瞳孔微缩。
直到娇珠出声催促,他才伸手接过项链,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女郎那把乌软的青丝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