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说着话走远了,三嫂瞪一眼他背影翘起嘴角笑笑。“直来直去的,就不会说句好听的。哄哄我不行啊。”
丝丝打了水洗脸:“我三哥就是实在,嫂你别生气。赶明儿我摘了花配一些胭脂,当腮红或者涂唇都好看。”
“嗯。”三嫂笑笑,对此其实没多计较。“你三哥倒是挺能干。我娘当初就是看上他这点了。”
丝丝笑笑,洗漱完帮着做饭。“一大早娘去哪儿了?”
“跟爹去县里了,说是想买些棉花。”
“那早饭不回来吃吧?”
“不回,走时带了干粮。”
“娘真是的,都去县城了,不能买两碗面啊,每次都带干粮。干巴巴的不好吃。”
“都这样。省下钱、用的地方多着呢。”
好吧,一辈子的生活习惯很难改。尤其他们生活的年代处于战争动乱时期,更加让人居安思危。她两次卖药方的钱给了他们些,老两口扣扣搜搜的盖了这座砖土混合的房子。其余的都攒着。
他家这房子挺大,但却没地主家青砖黛瓦的气派好看。后来这里成解放区后开始均田分地,穷苦百姓打了翻身仗。老农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。
一家人吃了早饭,老大两口子和老三下地干活。丝丝挽起袖子处理药材,三嫂出门去找人要花样子。赵家的小院飘出一股浓烈的黄酒味道。
他们这里属于郊区,到县城赶车也就一二十分钟的路程。等她弄好了药,老两口赶车回来了。他们车还未卸,一个拿着烟袋的媒婆带着俩男人抬着礼物上了门。
一家有女千家求,这种情况赵家二老也算熟门熟路。给儿子求过亲,大闺女那会儿也好几家来说。这几年因为丝丝,更是门槛都险些被踢破。
招待人在院儿里坐下,这回来说的是县城开布庄李家的小儿子。这孩子赵家二老见过,快一米八的大个子,五官长的也周正,还读过洋学堂。比丝丝大两岁,俩人倒是般配。
“家里已经准备了单独的房子,以后一成亲就自己过。知道丝丝医术了得,所以这房子是临街的,以后可以开个药铺。”媒婆介绍了男方家条件,拉着丝丝的手说:“你治好了他娘的子宫脱垂,他可是一直都惦记你呢。”
丝丝没说话,装作害羞的抽出手进了屋子。赵老太一看就知道闺女啥意思,应付完媒婆让人把带来的礼物原封不动带走,午饭也没敢留。(当地风俗,留饭等于同意。)
送走客人,赵妈妈进屋径直进了闺女的房间。瞅闺女一眼,老太一屁股坐炕上,望着她满脸愁。
“过年可就二十了,再不嫁人要成老姑娘的。你跟娘说说,你到底想挑个啥样的?”
“二十也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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