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了什么?”他问道。
余晚媱闻声扭过脸,没劲的栽回被里,睁一双含雾水眸,面色难耐,抬起手指去拽他,细绵绵的,根本没力道,只要他一甩手就可以将其丢开,可是他没动。
热从她的手心传递到陆恒手里,然后开始蜿蜒,他倏然清楚了那迷药是什么。
她想用这种法子为自己父兄求情。
自轻自贱,商贾出身的女人终究难登大雅之堂,夫人之尊便是这么糟践的,她这般轻浮卑劣,往先的端持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。
陆恒捏起她的下巴,她被迫抬起脸,脖颈后仰,满头发悉数坠下,他冷冰冰注视着她,视线定在那微张的红唇上,她的眼愈黑、脸愈白、唇也愈红。
在无声的诱惑着他。
陆恒松手任她倒回去,深衣落了大半,她趴在枕头上,无助仰起头来,自上而下看,娇媚的难以言喻,陆恒阴沉着脸,未几扯掉大氅,托住她的下腮一口吻住唇,旋即摁着人滚进褥子中。
屋内传出短促泣声,又细又弱,缭缭绵密,断断续续停不下来。
廊檐下,秀烟红着脸不敢动,夫人跟世子爷同房自来安静,从不会发出这种麻人耳朵的嗓音,这回显然是遭罪了,世子爷本就不喜夫人,自然不会怜惜她,平日里两人甚少亲近,月初那几日过后便不会同处一室,这回夫人闻了熏香,世子爷能替她解药都算仁善了。
霜秋恨不得捂住耳朵,抱住胳膊靠到栏杆上,暗里啧嘴,世子夫人看起来没脾性没能耐,谁成想狐媚起来这般厉害,早晚世子爷要被她迷的团团转,老夫人果然是高瞻远瞩。
至下夜,房中方歇。
五更天时,余晚媱缓缓醒来,腰间横着一条胳膊,酸涩感充盈着她这副躯壳,她的意识逐渐回笼,只动一下,那条胳膊收了回去,随后身侧人坐起来下床,她默默的听他穿衣,半晌道,“多谢爷……”
“你不用谢我,我不会饶过任何一个私盐贩,”陆恒撇下这句话,径自出去。
余晚媱把这句话回味一遍,终于明白过来他大概是误会了,她笑不出来,哭也哭不出来。
他这种人,又岂会信她是被人下药的呢。
她不在意他看低自己,只担心他会因此对爹和哥哥他们抱有成见,他连沈家三老爷都敢流放,他不会就此轻判他们的,只希望他还能铁面无私,彻查私盐案。
——
檀棠院这点事一早就传入陈氏的耳朵里,陈氏气的早膳就用了半碗。
“我道她老实,这才进门三个月,瑾瑜就被她勾进房里,要等到她生下孩子,璎儿病好,瑾瑜的魂儿只怕都出不来了。”
李妈妈道,“不然敲打一下也是好的。”
陈氏拍拍桌子,“敲打顶什么用,就得给她点教训,免得她记不清自己的出身,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,那起子没脸没皮的娼妇手段都用到瑾瑜身上,也不怕把爷们儿带坏了!我当初真是瞎了眼!”
李妈妈笑道,“老夫人不用太心急,世子爷是您看着长大的,最是人品贵重,这满燕京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君子,当务之急还是要管好夫人。”
“你有主意?”陈氏问她。
李妈妈贴她耳边低语。
蓦然陈氏笑了起来。
——
平日里余晚媱都要按时晨昏定省,今日安福堂那边过来个婆子,只说免了今早的请安,让余晚媱好生躺着,等陆恒从衙门回来,再去安福堂见陈氏。
余晚媱夜里没睡好,身子也疼,便也没强撑着起来,睡到快中午才起来,霜秋进屋来跟她说,陆恒回来了。
陈氏派人过来叫他们去用午膳,夫妇二人便各自从屋里出来,一前一后没有言语,入了安福堂。
陈氏极亲热的邀两人坐下,“我昨儿就想叫你们来吃顿午饭,这都是你们爱吃的菜,可要多吃点。”
陆恒从衙门回来,腹中正饿,边吃着菜边道,“母亲有事直说。”
陈氏夹了一块鱼肉给余晚媱,余晚媱并不饿,说了声谢,将鱼肉吃掉,顺便夸赞道,“这鱼真鲜。”
陈氏显出慈祥神色,笑着,“二十五那天是英国公夫人生辰,这往年府里没添新人,现在瑾瑜你也娶了晚媱,总要带出去见见,但我听说,昨儿晚媱在沈府有些失礼数。”
余晚媱脊背一僵,立即站起谦道,“请母亲责罚。”
陈氏拉她坐下,“我的儿媳妇我疼还疼不过来,怎么舍得罚?沈家跟咱们是亲戚,礼数不周到也不算事儿,只是英国公府毕竟不一样。”
她说到这停住。
余晚媱垂着眼不做声。
陆恒问,“母亲待如何?”
“也不如何,晚媱到底不是京里人,许多规矩不懂,我跟前的李妈妈你应该清楚,璎儿当年在她手里教的,现下我想着让她去给晚媱也立好规矩,就怕瑾瑜你舍不得,”陈氏揣度着他态度。
陆恒看过余晚媱,她脸色苍白,表情木讷,他置了筷子,淡淡道,“有什么舍不得的,懂些规矩才好,省得被人嘲笑有失家教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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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这语气很重了,余晚媱只坐着,不辩驳不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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