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夕没想到他答得倒是快,便上前一步,俯身盯着他敞开的颈部和薄唇看了半晌,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突然变得不是那么笃定——虽然颈间有抓伤,可他的唇却完好无损。
“爱妃看什么,难不成让本王和媛媛合欢给你看么?”刘琰有些不耐烦,停了手,把怀中美人径直扔下了床,顺便呵斥了一声“滚”。那名唤媛媛的女子更是吓得惊慌失措,连滚带爬地离开了。
“王爷真是不会怜香惜玉。”
屋中只剩下凌夕双手抱胸,若有所思地看着刘琰,而刘琰却似疲惫万分,右手扶额闭了眼。
“爱妃还有事么?”刘琰沉声问道。
“你的颈上有伤,为何嘴上无恙?”凌夕问道。
刘琰嗤笑一声,半眯着眼睛望向凌夕,无奈道:“爱妃这是什么问题,闺房之乐,偶有忘情越矩之处。媛媛是我新买来的美人儿,性子是刁蛮了些,这点小伤也算是平添几分情趣吧。”
“骗子。”凌夕冷笑道,她走到榻边,坐在刘琰身侧,盯着他颈部伤口刚刚结的新痂反复看了几遍,复又说道:“这明明就是我挠的,因为我想摘下你的面巾。”
“面巾?”刘琰疑惑道,“本王何时戴过面巾?”
“昨晚王爷在哪里?今日又染何恙?”凌夕凑上前去,死死盯着刘琰的双眸,逼问道。
“本王昨晚在德馨居和媛媛共度春宵,今日偶感风寒。爱妃若无他事,请回吧。”仿佛是为了配合当下的病弱,刘琰说完还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。
“骗子。”凌夕眯起眼再次重复,“罢了,给我一份凉药,午后着人送我房里可好?”
刘琰抬起头,似有所防备,道:“爱妃要着避子药作甚?”
“王爷紧张什么,”凌夕粲然一笑,握上刘琰的右手,拍了拍道:“大婚那日你没出现,不是箫睿进了我房么,我是昱王妃,怎可为他生子嗣。”凌夕跟箫睿那次其实早已喝过了避子药,毕竟箫睿事事准备齐全,不可能忘记这等重要的事情。凌夕故意这么说,只不过是想避掉缁衣人的子嗣罢了,不管这缁衣人是江湖贼人,还是眼前的刘琰,她都要避。
刘琰稍微迟疑了一瞬,便神色恢复如常,摆摆手,道:“知晓了,午后便着人送去,你去吧。”
凌夕嘴角上扬,转身快步离去。刘琰目光跟随她直到出了房门再也看不到,却也久久没有收回,藏在被褥下的左手悄然拿出,食指赫然有一道新添的伤口。
午饭用过不久,刘琰就着人送了避子汤来,随行的竟然还有两个面目清秀的小生。
“奴唤白及,这是奴弟弟白术。王爷命奴二人以后来伺候王妃娘娘。”
凌夕看着这两位俊俏小生,便知道这是刘琰给她的房宠了。房宠如今在大盛朝颇为盛行,显贵人家的夫君一般政务繁忙,为解妻妾寂寞,便会送给她们一些家世清白的房宠,以供平日消遣。凌夕心想这刘琰倒是讲义气,不只顾自己寻花问柳,还想着她这名义上的王妃,便心下愉悦,一口饮下避子汤,苦涩一瞬间化开,竟呛得她连连咳嗽。
这时唇上突然附上一片温热,一股蜜甜的汤汁被渡入口中。凌夕猛地睁眼,却见那名唤白术的小生吻着自己的唇。唇瓣被他用舌敲开,一股更加甜腻的汤汁滑入口中。两舌一番纠缠过后,白术突然停止了动作,退后一步跪在地上伏地磕头。一旁的白及更是惶恐,也连忙跪地,哀求道:“娘娘恕罪,我弟弟行为唐突,冒犯了娘娘,望娘娘开恩啊!”
凌夕莞尔一笑,摇了摇头,道:“不必惶恐,王爷既然把你们送来做我的房宠,便不必太过拘束。”
白及再拜道:“多谢娘娘体恤,我兄弟二人本是良家男子,也是上过学堂正经听先生讲过课的读书人。只不过家中突遭变故,父母双亡,又被无情姨母卖给青楼,中途幸而被王爷看中救下,才幸免劫难。至于个中长处,怕是只有青楼里学来的些许奇淫巧技,只是为尽全力伺候主子欲仙欲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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