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夕揉了揉眼睛,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,转头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的严卓清似乎早已醒来,此刻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。
女子香肩袒露,玉乳丰盈,明眸善睐,朱唇玉颈。身着一件攒金线的绛红色薄纱蝉衣,足蹬错金银交织的莲花绣鞋,纤纤玉手摇着一把绘着松溪闲眺的团扇,头梳堕马髻,斜斜插了一柄衔珠碧玉金步摇。
“你是?”凌夕不解。
“她是双姝令下鸾凤堂堂主檀韵,人称红妆夜叉。”
“清郎,你是不是想蜕层皮?”檀韵一笑倾城,轻轻摇着团扇,却扇出一阵冷风,令严卓清下意识噤了声。
凌夕正纳闷这檀堂主花容月貌、尽态极妍,为何会被严卓清称之为“红妆夜叉”,只见女子二笑倾国,意味深长地看向严卓清说道:“令主得知昱王妃在此,故特令妾身前来相请过府一叙。”
严卓清微微变色,假意咳了一声,问道:“令主已经知晓了?可有说什么?”
“清郎眼中可还有令主?”檀韵斜睨了他一眼,故意提高了语调:“令主圣明,不管清郎想不想让人知道的,令主自是全都知晓了。”
严卓清暗暗咬牙,松开凌夕翻身下床,走至檀韵的身边,却已是换上了那副风流暧昧的神色,伸手搂了檀韵娇柔的身体压低了声音道:“令主连身份时机都不顾了么,现在就要接王妃走?”
“清郎多虑了,”檀韵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手,用团扇轻轻推开,笑意更胜,“如今梁顺王迟早要反,杨氏和凌氏覆灭亦是早晚的事,现在只有令主那里才是对二小姐来说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二小姐?这是令主的称呼?”严卓清不禁挑眉:“令主难道真的要这么做?”
檀韵眯起眼,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严卓清,讥笑道:“怎的,和二小姐有了几次床笫之欢,清郎便动情了?”
“你莫要乱说,”严卓清心知自己露了心迹,倒干脆坦然了起来,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檀堂主应当是知道我严某好的哪一口。”
“凌府那次你为二小姐挡那两个粗鄙下人而与之交合,令主虽没说什么,可不代表他默许了你可以继续上他看中的女人。”
“我可没有强迫王妃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凌夕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,急忙起身穿起衣裙,这时却听见门外一阵吵嚷声。
“好像是箫睿!”凌夕大喜,便冲着房门走去,然而还没到门口只觉后颈被重重一击,继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。
再醒来时周围一切都变得陌生。
凌夕被安置在一间雅致的楼阁中,这楼阁由绿竹架起,内设儒雅别致。虽已是入了冬,室内燃着银碳亦不觉得冷。
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檀韵依旧笑意盈盈,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。
“这是哪里?”凌夕问道。
“鸾凤堂。”檀韵答道。她坐在凌夕床边,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,送至凌夕嘴边:“二小姐昏了一天一夜,身子有点虚弱,先喝点汤药补补吧。”
“你们令主呢?我要见她。”凌夕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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