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刘琰什么都没做,只是把人抱回了自己的营帐。第二日永城军营便传出不得了的大事:玉贵妃突发恶疾,一夜间竟香消玉殒了。叁日后此事传至京城,元兴帝雷霆震怒,直接拿鞭子抽死了一名良人。而远在西北的梁顺王听闻后更是怒不可遏,把大盛先前派去接待玉贵妃的一行宫人全都处死了。事已至此,大盛同大梁原本稍稍缓和的关系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。当然这些都是后话,暂且按下不表。
回头再说凌夕,虽然自那晚后她就被刘琰禁足在他永城昱王府的寝殿中,对外却重新恢复了昱王正妃的身份。
京城皇宫中玉贵妃薨,千里白帆一片凄凉。永城昱王府倒是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,自是庆贺昱王妃失而复得。即便除了刘琰本身,并没有几个人真心实意的欢喜,尤其赵慕瑶,竟气得犯了心疾,卧床不起。
而那日参与了赏花宴的将士们,虽心生各种揣测,却不敢断言玉贵妃和昱王妃有何关联,毕竟玉贵妃白氏同凌氏二女容貌相差甚远,出身也是大相径庭的。
唯独除了昭武校尉李青夜。当夜回府后,凉凉月色下,李青夜拿出压在箱底的银光宝剑,那是天威将军留下的遗物,剑柄是上好羊脂玉雕刻的龙首,英勇威猛栩栩如生。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确实有淡淡的香气,和自己身上溅湿的味道一模一样。再也忍不下去,李青夜解开裤子,便开始套弄硬挺了整晚的阳物,贪婪地闻着那销魂的香气,低吼一声,射了出来。
好在昱王没有再追究众人越矩凌辱玉贵妃一事,只有徐良因为太过放肆,竟敢霸王上弓,便被打了八十军棍,差点去了一条性命。
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月,掐指一算,凌夕已经嫁入昱王府快一年了。既然重新做了昱王妃,自然也用不着杀人虫蛊,更不用说先前的复仇计划了。
“回主子,听说那徐良虽然粗鄙不堪猥琐好色,可是毕竟曾游走于草莽,人脉颇广,才被昱王选入了军中,做起事来还算得力……”连翘细细讲述着近日打听来的一切,看着靠窗而坐的绝色女子,还时不时陷入恍惚。她万万不敢相信,自己入宫后第一位伺候的主子,那据说妓子出身的舞姬竟然会是凌氏二女、昱王的嫡妻。那圣上封妃又该作何解释,岂非兄夺弟妻,一样的有违伦常?
拿掉了人皮面具的女子姿容更美,肌肤吹弹可破,只是像烧制的琉璃,一碰就碎。
凌夕百无聊赖地坐着,以手撑额,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,甚是悦耳。“连辱过姐姐的人他都能委以重任,还真是从未把我凌氏放在过眼里。”凌夕自嘲地笑笑,如今自己身陷樊笼,又有何资格左右他人?
“娘娘……”连翘不忍看自家主子这般无助,便咬咬牙道:“不如让奴婢偷跑回京,求圣上来救娘娘回宫?”即便兄夺弟妻,可连翘心里明白,主子是恨极了昱王的,又怎能忍受被囚于此?
凌夕摇摇头,淡淡道:“不必了,如今你也知道了,我本就是昱王妃,又能逃到哪里?”
“可是……”
连翘话未说完,只听大门被猛地推开,两个身影随即跌跌撞撞冲进了屋中,一双男女纷纷跪倒在地,无不痛哭流涕地连连磕头。
“王妃娘娘……奴婢,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女的生得模样清秀,男的也长得白皙俊俏,这二人正是阔别已久竹青和白术。
凌夕倒没想过会在此见到他们,自是有些诧异,一时间感慨万千,竟不知是喜还是忧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凌夕走来欲扶他们二人起身。
白术不敢抬头,却止不住流泪,这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啊!这些时日她当是受了多少苦,才变得如此清瘦憔悴?
凌夕笑望着二人,余光也瞧见了他们身后随之而来的身影。
“这二人是先前在京城昱王府伺候你的,本王想你用着习惯,便叫人给带过来了。”刘琰走上前来,顺便牵住凌夕的手握在掌心里,拢了拢她耳畔的碎发柔声道:“天热了,这几日可还住得习惯?”
“说不习惯,殿下能放我走么?”凌夕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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