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痕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十分明显。起初卧室里的灯开得比较暗,许迦蓝没太看清,只以为是一道不太严重的划痕。此刻迎着餐厅里的灯光,狰狞的划痕虽然不长,但是又深又宽。翻开的皮肉里面甚至隐隐能看见反光的玻璃渣,很像是被碎玻璃一类的利器划开的。
即便不是伤在自己身上,许迦蓝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。这种程度的伤口也不知道该有多疼。亏得这人回来后不哭不闹甚至面对她的时候还笑得出来。
许迦蓝皱眉:“怎么有玻璃碎渣?”
顾然不急不缓道:“不知道是谁在篮球场摔坏了杯子,我摔倒的时候手腕不小心划上面了。”
他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的,就像这只受伤的手不是他的一样。
莫名地许迦蓝胸口就堵得慌。餐厅里肉香渐渐弥漫开来,这样的伤口短时间根本就处理不好。
许迦蓝将灶上的火关上后,拿出镊子和生理盐水:“我帮你清理伤口,痛就告诉我,别忍着。”
餐厅里灯火辉煌,年轻的女人专注的盯着面前的手腕,一边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,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把伤口里面的玻璃渣取出来。
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眸眼里的阴郁却丝毫不减。
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,许迦蓝总算把顾然伤口里面的碎渣清理干净了。她又将伤口清洗了一遍后,涂上药,手法熟练地用纱布包扎起来。
“姐姐也帮别人包扎过吗?”
在安静的环境中专心清理了许久伤口,冷不丁听到顾然的声音,许迦蓝吓了一跳,手抖了抖,多余的纱布卷就滚到了地板上。
她有些恼,可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清透好看的眼睛,所有的恼意都一挥而散。经常和岳禾歆她们混迹在一起,难免一起经历过叛逆。
中学的时候楚行经常惹事生非,每一次受伤不敢回家告诉父母,都是她和岳禾歆做收尾工作。也因此两人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包扎手艺。
许迦蓝:“帮朋友处理过。”
顾然捡起地上的纱布卷递给她:“姐姐很温柔,姐姐的朋友很幸运。”
许迦蓝回想了一下每一次都被她粗暴手法弄得苦不堪言的楚行,毫不心虚道:“其实也还好。”
将纱布剪断后,她随手系了一个蝴蝶结。等反应过来这只手不是楚行的,她有点尴尬地想将蝴蝶结扯开,换成一个正常的结。
顾然挡住她的手指,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:“很好看。”
即便是配着这么一个又大又娘气的蝴蝶结,乖巧的小奶狗也丝毫不显娘气。反而有些招人心疼。这让许迦蓝又涌上了一波创作灵感。她盯着顾然的脸挪不开视线。
“怎么了姐姐?”顾然偏头看着她,一脸单纯无害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许迦蓝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:“你的手不方便动,我去帮你盛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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