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隐本还想问什么是青菁玉骨,听得这话便有些好笑。
“您说什么呢,太子殿下怎么会来呢?”
不过是都阳侯世子成婚罢了,怎请得动太子?
听得云隐的笑声后,关静姝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问题确实奇怪。
她不禁也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是了,殿下整日诸事繁忙,怎会来参加一个侯府世子的昏礼。”
说着她将那盒子盖住,“收起来吧,好生收着。”
“少夫人您不戴吗?”云隐问,“这镯子多好看啊。”
关静姝摇摇头。
“不戴了。”
青菁玉骨世所罕见,她身为都阳侯府新妇,若是戴了这镯子出去,没得叫人平白议论,还是少生些事端得好。
可对未来日子的不确定让重新躺下的关静姝愈发难以入睡了,再次被放下的床幔将她彻底和外间的云隐隔绝开来,她翻了个身,面向内侧。
一双星眸看着床尾处,接着在隐隐绰绰的烛火中,隐约听得一声轻叹响起。
都阳侯府正院。
看着跪在眼前不肯松口的人,老侯爷握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,最终也没再次落下。
“你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吗?”他厉声呵斥,“今夜是你新婚之夜,你不好好去陪自己夫人,反倒来我这儿说要去看那个女人?是我这些年太惯着你了,让你越发无法无天了是吗?!”
“先前你未成家,和那个女人厮混也罢了,眼下妻子都入了门,你还想着那个女人。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,你让我都阳侯府的面往哪儿搁?!”
跪在地上的宁成业先前已经被连着打了十几鞭,眼下背后的衣衫都是烂的,隐约还有血迹沁出,可他依旧嘴硬。
“父亲,这门亲事我原本就不想要,是您自己非逼着我结的。您可以压着我成亲,却不能压着我去新房……”
“逆子,逆子——!”被他这么一气,老侯爷举起手中的鞭子又狠狠抽了一下,而宁成业却硬气地没喊,只是闷哼了声。
倒是一旁的宁夫人见状忙拦住:“侯爷,别打了!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!”
“死了干净!免得日后我没脸去见圣上和关尚书!”
见他这样生气,宁夫人满脸带泪地看向自己儿子。
“业儿,你就听侯爷的吧,今夜就不要再去找那个女人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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