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真是来讨债的啊!”
最终,她只能答应宁成业的要求,心中却想到了方才老侯爷说的那句话。
慈母多败儿。
她怎会不明白这道理?
可那是她十月怀胎拼死生下的儿子,她怎能忍心看着他去死呢?
原想着成了亲便能让他收收心,可如今……
想到那外室和孩子,宁夫人心中一阵阵发冷。
若是有朝一日,事情败露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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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冬的夜到了后半夜愈发冷得瘆人,阵阵凌冽的风吹在人脸上,仿佛刀割一般。
原本闹腾了大半夜的东宫终于逐渐恢复平静。
殿外跪了一地的宫人内侍,那是皇后对他们没能好好照顾太子的责罚。好在太子的高烧很快便控制住了,没什么大碍。
皇后原想在这儿陪着,可圣上的身子也不太好,也需要时刻照看着,因而只能留下了自己信任的内侍,同时嘱咐那太子家令好生照看,自己便匆匆去了紫宸殿。
皇后殿下走了,整个寝殿内便静了下来,先前她留下的那些内侍全被家令打发去殿外候着了,唯有他一人在床边守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原本一直昏睡的太子缓缓醒来。
“周成。”他开口,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。在听见对方应了声后,他才问了句,“母后走了?”
“回殿下,皇后殿下半个时辰前走的,去紫宸殿了。”
慕修泽闻言嗯了一声,视线落在头顶的帷幔上。
“她没发现什么吧?”
周成便说没有。
“小的收拾得干净,无人发现。”
那放满了坚冰冒着汩汩寒气的冰水,在太子刚昏过去的时候,便被周成隐秘地处理了。
“那就好……”慕修泽说了这几个字后,良久没再开口,他似乎在想什么,却又迟迟没说出来,好半天了才问了句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寅时了。”
已经这么晚了。
“都阳侯府那边……”最终,他还是没忍住,“如何了?”
知道他问的什么,周成躬身恭敬道:“先前来人回说整个侯府早早便熄了灯了。”
听得早便熄灯几个字,慕修泽苍白的面容骤然一滞,接着心口处泛起细细密密的疼,如同针扎一般。
“让你送去的贺礼送到了吗?”半晌后,他才问了句。
“小的亲自送去,是关小姐身边的人接了的。”周成很知机,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想听到世子夫人这样的称呼,“就连那画师,小的也一再交代了,让他好生记住参宴时的场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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