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延玉这个贱人!
“皇后娘娘高看臣妾了,皇上让臣妾过去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——”她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钟延玉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,闻言笑了笑说道:“江才人就是谦虚,你们新来的不晓得,皇上可当面跟本宫提及过不少次江才人,慧智兰心,琴艺一绝,你们还未来入宫之时,江才人可是独得恩宠,皇上连续十二夜翻她的牌子。”
那是因为皇上天天叫她过去弹琴!就让她弹琴,连碰她一下都没有!
江心月内心咆哮,差点咬碎了牙,谁知道她心中苦闷,难不成她真的没有魅力了?吸引不了一个男人?!
钟延玉笑里藏刀,刀刀致命,果不其然,四大嫔妃脸色各异,称不上好看。
熙嫔乃户部尚书之女,她听闻过江心月的事情,内心不由得鄙夷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江才人不知是何贯籍?琴艺师从哪派?”
一个庶女罢了,记挂在嫡母名下才成了嫡女,母族势力也不强,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?!
江心月一时语塞,她的琴师名气小,根本拿不出手,只得讪笑道:“江南贯籍人士,琴艺难登大雅之堂,只是有幸得到皇上青眼罢了,方才皇后谬赞了。”
钟延玉眼见炸弹埋得差不多了,便微微阖上了眼眸,“本宫生性喜静,妹妹们不必早晚请安,每隔三日便来请一次便好。”如若不然,他天天看着她们唇枪舌战也烦得紧。
这些妃嫔还是内部消化吧。
他坐直了些,然后又将自己久病成疾无法侍寝之事抛出来,果然不出意料获得在场妃嫔的一众“同情”,随后他抿了抿茶说道:
“绿头牌本宫已差人做好,递给皇上,以后每夜由谁伺候陛下,全凭各位妹妹本事了。”
等全部人离开,钟延玉伸了伸懒腰,唤过来荀灰,“宫外之事办得如何?”
荀灰俯身在钟延玉的耳边低语,钟延玉眼中滑过一丝喜色,嘴角微勾,“你派人将账本不动声色地拿过来,让本公子仔细看看。”?
第二十六章 两两相遇
太阳升至半空,虽至春季,但寒霜尚未全消,慈宁宫内暖炉烧得正旺,太后娘娘本想只和皇帝共用午膳的,哪知晓钟延玉也过来了这里。
“皇后怎么今日有空过来看哀家?”太后扶着发髻,旁侧嬷嬷给她茶盏添了新茶。
钟延玉头戴玉冠,白衣似雪,言笑吟吟,“尽孝是儿臣本分,应当过来陪陪母后的。”
景孤寒点了点头,“宫中沉闷,若是母后有事倾诉,也可以找延玉。”他希望自己最为亲近的两人,关系有所缓和。
太后看了皮笑肉不笑的钟延玉一眼,只觉得他不安好心,但她没打算给人下面子,“罢了,既然都到慈宁宫了,便一起用午膳吧。”
只是午膳过后,太后身边便多了道聘婷身影,她拉住楚欣媚的手,微微笑了笑,“方才吃食,陛下觉得如何?”
景孤寒不是没吃过山珍海味,但之前食物的确有所不同,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言简意赅道:“不错。”
这便是好的了,太后笑了笑,意有所指,“这些都是欣媚这孩子替哀家准备的,这孩子的手艺的确不错。”
这不是贼心不死想塞人吗?
钟延玉喝了口清茶,放下杯盏,“母后若是喜欢这食膳,日后便留楚姑娘在身边伺候吧,本宫瞧着楚家这孩子也是有心的。”
太后的笑容一顿,“皇后此言差矣,怎么能白白耽误这孩子的前程,留下来陪哀家呢?”
钟延玉极为有眼力劲,“母后此言差矣,能够服侍在天子母亲身边,这可是天大的殊荣,怎么是耽误前程呢?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。”
太后这下笑都笑不出了,心中已经开始骂起来钟氏了,这个妒夫一定看穿了她的心思!
景孤寒眼神暗了暗,心中升腾起隐秘的喜悦,少年不是完全不在乎他,已经开始有危机感了,这种让对方吃醋的感觉,还挺不错。
钟延玉的眼眸微沉,意味深长,“母后看起来真是格外念着楚姑娘呀。”
太后捏紧了手,帕子拧出了一片褶皱,她的眼眸流露精光,还没有打消念头,看向了旁侧的景孤寒,“皇上,哀家觉得楚姑娘是个可心人,不如留在后宫照顾您。”
景孤寒侧过头,转动了几下扳指,目光在楚欣媚的脸上巡逻,屋中空气冷凝,旁人不敢多说一句话,连太后都捏紧了心。
站在旁侧的楚欣媚心中七上八下,反复揉捏藏在水袖中的手帕,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,唯恐招惹不喜,偌大的宫殿安静无声,她咽了咽口水。
“皇后说得是,母后比儿臣更需要个贴心人照料,朕看楚姑娘的确是有孝之人,便册封个慈安郡主,让她陪在母后身边。”景孤寒收回来视线,一句话将楚欣媚的入宫路斩断个干干净净,太后气血上涌,脸色扭曲,她的儿子竟然是站在了钟延玉这边?钟延玉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?!
钟延玉知道尘埃落定,不急不忙地继续喝起来茶,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楚欣媚,暗叹可惜。
若是他下定决心要入宫,绝对不会利用太后直白地谏言皇上,他最清楚景孤寒的多疑和骄傲,绝不会轻易被人摆布,哪怕太后是亲母,他尚且不会任人胡闹,又怎么会顾忌着楚家母族?
景孤寒可不需要一个时刻惦记着自己家族荣耀的人为妃,他前些时日选的妃嫔,不大不小,易于控制,更多是附庸在他身上的附属品。
太后也太心急了些,这么快就想着把自己的母族壮大,岂不是触犯了皇帝的权威吗?历朝历代最忌外戚干政。
离开慈宁宫后,钟延玉将这里的门道解释给琉青,琉青闻言,不由得低头思索,“那公子,楚欣媚想要入宫的话,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?”
钟延玉摇了摇头,微微勾唇,“倒也不是没有办法,看她对自己下不下得去狠手了。”
琉青给他倒了杯热茶,听到有办法,更是勾起来她的好奇心,“公子,究竟是什么办法?”什么叫下狠手?对谁下狠手?
钟延玉敲了敲她的脑袋,这丫头也不怕好奇心害死猫,整天东想西想的,也没个正形,“你还记得江心月是怎么进宫的吗?”
琉青恍然大悟,可随后又否定了,“现在是宫里面,又不是荒郊野外的独自狩猎,江心月已经是意外,楚欣媚怎么让皇上玷污了她的清白?要知道皇上身边如今可是跟着不少侍卫太监呢。”
下.药的话,皇帝吃食都经过好几道银针测试;误入闺房也不靠谱,一般都是皇帝侍卫先进去;假装落水让皇帝搭救?但侍卫可是天天跟着皇上。
她左思右想,也没想出来,立即讨好地给钟延玉又添上热茶水,“公子,能不能详细点?”
钟延玉撇了她一眼,“外面人多眼杂,等回乾清宫再跟你说,你仔细思考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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