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桂花见众人目光都看向她,更为激动:“那还能有假?我大哥家就住昀哥儿附近,昨天亲眼看见猎户和昀哥儿背着包袱往山脚走的,之后可就没再回来。”
众人哗然,皆笑得一脸暧昧。
“得亏我家那小子看上昀哥儿让我去说亲我给拒了,本来身世就不清不白的,谁知道之前做什么的?现在看来果然不是个好的。”一个胖大婶一脸后怕道。
“你那是福气在后头呢”“你家后来说了杨柳村的周家大哥儿是吧,可是最近要成亲了?”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又聊别的八卦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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昀哥儿昨天受了惊吓,晚上又做了一宿噩梦,醒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。
昀哥儿却没想着休息,他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,便开始做早饭。
他拎出从家里带过来的高粱面,想了想又加了一点白面进去,不然怕陆憬吃不惯。
昀哥儿利索地和面,和好面后擀成饼状,在饼上刷一层菜油,再从一边开始把面饼卷起来,边卷边拉伸面饼,卷好后用刀切成剂子,再擀平成面饼。
试了下锅已经热起来,便在锅上刷一层油,再把饼子放进去煎,一共做了六个烙饼。
另一个锅里烧上热水,就着水吃也不会觉得饼子噎人。
陆憬被一阵饭香给馋醒,他睁眼看看外面的天光,太阳还没出来,天还未大亮,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,闻着饭香他还有点恍惚,不知道是梦里的还是真的。
缓过刚醒那阵迷茫,他才想起来家里昨天来了一位新住客,想来应该就是昀哥儿在做早饭了。
既然醒了他也不再赖床,慢吞吞地起床洗漱。
昀哥儿见他出来,有些拘谨地招呼他:“陆大哥,我烙了饼,你来尝尝。”
陆憬应了声,走过去拿了个饼子,一咬满嘴酥香。
“很好吃,你也吃,不用特意等我。”
得到陆憬的肯定,昀哥儿抿着嘴笑了,至于后面那句他却没应。
饼子做得跟他巴掌差不多大,他吃了两个,陆憬吃了四个。
吃饱喝足,昀哥儿跟陆憬说起了他的打算。
“陆大哥,我在你这不能白吃白住,我交食宿钱给你吧。”
陆憬想了一下,不让他交他可能也不愿意,便想了个折中的主意。
“不用交钱给我,以后我俩搭伙一起吃,我出材料,你负责做就好了,你也吃不了多少。”
昀哥儿弱弱地反驳:“其实我吃得也不少……”
陆憬:……
他想了想又道:“那你就负责菜和调料,我看你家院里种了菜,你在这里也种上,以后我就不用拿猎物和别人换。”
昀哥儿没想到陆憬连吃的菜都是用猎物和别人换的,越发觉得他不会当家了。
他听陆憬的安排知道其实还是自己占了便宜,他心里有些惴惴,生怕自己让陆憬为难。
陆憬昨天打了狍子,打算去趟镇上卖掉,这种大一点的猎物村里是没人能吃下的,且他还打算换点钱过冬,便决定亲自去卖。
昀哥儿听陆憬说他要去镇里,便打算同去把家里存的药材卖掉。
家里晒好的药材不少,自己以后不会再看诊,放这么多药材在家里也用不上,便打算留下一些治风寒的药,以及爷爷珍藏着吊命的老山参,其他的都拿去卖掉。
两人收拾好要卖的东西就踩着晨光出门了,去镇里走路的话以陆憬的脚程要走一个半时辰,薛昀得走两个时辰。
坐牛车要快得多,村里赵三叔是赶牛车的,每天早晨出发,下午从镇上返回,偶尔也帮人捎些东西,赚个辛苦钱。
陆憬嫌牛车挤,之前去镇上并没坐过。只是昀哥儿看着恹恹的,应当是经历昨天那一遭还没缓过来,陆憬便决定坐牛车去。
走到村口时,牛车上已经坐了五六个人,都带着自家种的菜或是攒的鸡蛋去镇上卖,刘桂花和周氏正在其中。
两人的身影一出现,车上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,刘桂花和周氏打着眉眼官司,八卦之心藏都藏不住,等两人坐下,便忍不住搭话问道,“昀哥儿,你住到陆猎户家里去啦?”
牛车每人两文钱,他俩东西比较多,还多给了一文钱的占位费,昀哥儿争着把钱给了,陆憬也没和他抢,松口气刚坐下,就听旁边传来了讨厌的声音。
他还没回话,陆憬接过了话头:“薛老大夫临终时托我照看昀哥儿,我怕他独自一人住着出事,这才把他接过去和我同住。”
有些话让昀哥儿说怎么都是不合适的,陆憬这么说占了道义二字,明面上别人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。
刘桂花那边果然熄了嘲笑的话头,转而又说起陆憬:“陆猎户手艺真是了得,这狍子可不好抓吧?得卖不少钱呢。”
陆憬微笑:“运气好罢了。”
说话间牛车已经坐满,摇摇晃晃地启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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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溪镇地处一条河流转道之处,因此得名“折溪”,如今天下太平,普通百姓过得也算不错。
两人带了东西售卖,交了一文钱的进城费,陆憬要卖狍子和山鸡,打算去酒楼问问,昀哥儿要卖药材,得去南街的医馆。
昀哥儿药材多,陆憬让他跟着自己先去卖猎物,再陪他去卖药材。
两人沿着主街往里走,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酒楼----云堂酒楼,此时时辰尚早,还没有客人上座,陆憬便直接拎着猎物进门。
掌柜的正在柜台对账,见到陆憬手里还活着的狍子眼前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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