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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憬本来申时已经打算下山了,却突然发现了鹿群的踪迹。
一头鹿能卖不少钱,打一只能让他躺更久,他当即就心动了,寻着踪迹追了过去。
追到深山,发现了一只落单的鹿,许是被别的动物咬伤了腿,跟不上鹿群的速度,因此脱离了鹿群。
陆憬当机立断,操纵着植物活捉了它。
天已黑透,若不是他身有异能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,且能感知植物辨别方向,他是绝对不敢这样托大的。
他辨别着回家的方向,扛着鹿稳步往家走,走到山腰时,远远就看到了山脚下的灯光,陆憬一怔,不由停下了脚步。
灯光不亮,堪堪照亮门前一小块地方,风吹过,灯光也跟着慢慢晃。
但在陆憬眼中,这盏小小的灯笼却亮得耀眼,它意味着有人在牵挂他,在等他回家。
陆憬心中百味杂陈,他本来只是因为承诺照看昀哥儿,初时不得不接他回家时也曾把他视作麻烦,只是他重诺,答应了要照看便会好好做到。
可后来呢,昀哥儿小心翼翼地对他好,他温和地划清界限,让昀哥儿顾好自己就好,可昀哥儿没听。
他眼看着昀哥儿在逆境中也努力认真地生活着,把他的破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,眼看着昀哥儿面对别人的轻视折辱强硬地回绝,回过身却忍不住委屈落泪……
再到今日,昀哥儿为他燃起了回家的灯。
他早就接纳昀哥儿了,只是从这一刻起,他心里真正地把昀哥儿当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。
一股暖流缓缓淌进陆憬的心里,他末世前就是孤儿,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切,从不知道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竟然这么好。
陆憬驻足观望了一会儿,才又迈步往前,前路明朗,他加快了步伐往家走去。
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药味儿,他以为昀哥儿生病了,快步走了进去。
昀哥儿本来在发呆,一晃神陆憬已经到了面前,他惊喜地站起来,“陆大哥,你回来啦!”
紧接着上下看了看陆憬有没有受伤,没看出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。
看到他肩上的鹿时又惊呼出声:“小鹿!陆大哥你好厉害。”
陆憬看他瞪圆的眼睛里都是开心和崇拜,比刚来时放得开多了,他把鹿放到地上,示意昀哥儿:“你可以摸。”
昀哥儿小心地伸手覆上鹿的身体,轻轻摸了两下,看得出他很喜欢,却也只摸了两下就收回了手。
陆憬能猜得出,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任性的资本,便逼着自己学会了克制。
昀哥儿起身揭开锅盖,之前留的饭菜他用水汽温着,拿出来就能吃。
陆憬心中熨贴,余光扫到药罐,这才记起问:“昀哥儿生病了吗,怎么在熬药?”
昀哥儿又拿了碗出来倒药汤,嘴里应道:“这是给你熬的安神药,看你好几天没睡好了。”
陆憬吃着饭有些出神地想,昀哥儿一直都是这样吗?别人对他释放一点善意,他就不遗余力地对别人好……
陆憬已经回来,昀哥儿就去把门口的灯笼收了回来,吹熄蜡烛免得浪费。
陆憬看他提着灯笼,灯笼很新,昀哥儿这两天也没去镇上买灯笼,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,再往昀哥儿手上一看,果然多了很多小口子。
他心下叹口气,开始觉得那些小口子有些碍眼了。
昀哥儿收拾好了,走来堂屋坐下,跟陆憬说明日的安排:“我明天要去镇上卖药材,你要去卖鹿吗?”
陆憬摇头,“先不去,鹿活着,能养几天,我再抓些猎物再一起拿去卖。”
夜已深,两人便各自洗漱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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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昀哥儿早起做好早饭,把陆憬的那份留在锅里温着,吃完自己的就出门了。
坐牛车到了镇上,昀哥儿背着药材直奔南街医馆,依旧是上次的主事大夫接待他。
王大夫翻看着他带过来的决明子,连连点头,不仅颗粒饱满,处理的手法也很不错,全部算下来给了昀哥儿两千五百六十文钱。
昀哥儿接过钱,跟王大夫道过谢后走出医馆。
他心里已经开心得蹦起来了,脸上却装做有些愁苦的样子,财不露白,别人一看就知道他赚了银子难保不会有人起坏心。
昀哥儿背着空背篓往布庄走去,他来到上次陆憬去的那家流云布庄,挑了一匹玄色的棉布,一匹布长四丈,宽四尺,能做两身衣服。
昀哥儿挑的棉布厚实,是专门用来做冬衣的,因此比寻常布匹价贵,花了二百八十文钱。
他把布匹包好放到背篓里,便决定回去了。
牛车今天要下午才出发,昀哥儿便背着背篓往回走。
陆憬今天不去打猎,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吃完早餐后便出去打柴。
昨晚天黑没发现,今天才看到灶房旁放着厚厚一堆柴,想来都是昀哥儿昨天去打的,这么多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回来的。
陆憬来回跑了三趟,便把灶房旁码的柴堆堆满了,正想下把米熬粥,昀哥儿就回来了。
他又多抓了把米放进去,出门迎了一下昀哥儿,见他只买了一匹布不用帮忙,便回到躺椅上躺好了。
只是心里疑惑了一下,昀哥儿怎么买了一匹黑色的布,记得村里小哥儿穿的多是鲜亮些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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