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赵玉屏想象着沈若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,笑着道,“若你小时候在汴京,就可以认得我了。”
“这倒是,说不得每年上元,都会约着在一处看灯呢。”
赵玉屏接过酒盅又要给两人斟酒,好与她碰杯,沈若筠忙拦住她,“好了,不喝了,若叫娘娘们知道我们在此喝醉了,可怎么好。”
“我没喝醉。”
“是,你没醉。”沈若筠见她软软地伏在案上,都有些起不来了,怕她在此地醉卧着凉,要去扶她。可自己一起身,也觉得头晕目眩,叫了竹云与橙梅子来。
赵玉屏不停嘀咕着“我没醉,还能再来”,橙梅子见状,去寻宫人抬了软轿来,两个女官扶着她上轿,将她抬回附近的流云馆休息。沈若筠本想同她一道回去,抬眸见雁池四边春色烂漫,想在湖边走走醒酒,便扶着竹云的胳膊,慢慢走回流云馆去。
两人刚走了没一会儿,沈若筠就停下步伐,按了按额间穴位,出声道:“你晃得我眼睛疼,能不能别跟着我了。”
周沉见她已发现自己,现身上前,“阿筠。”
他从弟弟那里知道她不日就要回真定府了,总觉心有不甘。加之佘氏近来,一改年前的闭门谢客,沈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。他如何猜不出,佘氏这是为她挑选夫婿呢。可他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佘氏,对方只见了他一次,便不肯再见自己。
虽这一世没有女学,但她还是与赵玉屏交好,只要能借此说动她,阿筠若愿意嫁给他,想来佘氏也不会反对。
沈若筠已经不想问他为何要跟着自己了,没什么意义,无奈道:“我那日是不是丢石子砸到你了?故而将你砸傻了?”
周沉想笑,却无此心绪。他有想说是的冲动,却又忍住了,见她一面不易,还是要与她说正事。
“阿筠,我有话同你说。”周沉深吸气,佘氏在给她挑夫婿,不能错过这个机会,与她剖心,“阿筠,你与其嫁旁人,不如嫁我……三郎如何对公主,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。”
“你若愿意嫁我,我也会同你姐夫一般,去真定府沈家,不教你离家去。”
“便是回来周家,你与公主也是妯娌,会更为亲密。”
……
他凄凄切切讲了许多情真意切之语,竹云在一旁听得直皱眉,几番想出声呵斥他,沈若筠沉默不语,也没听进去几句。
周沉是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叫她信自己,前尘旧事涌上心头,泪盈双目,语调哽咽:“阿筠,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……我从第一次见你,便十分喜欢你,你信我一次行不行?就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竹云觉得此事棘手,又不宜教旁人知道,只想带沈若筠赶紧离开,小声与她道,“此人也太无礼了,二小姐,咱们快走吧。”
沈若筠觉得今日喝的甜酒保不齐是玉屏拿错了,这酒后劲也太大了。她有心想说什么,偏脑袋里晕乎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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