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薇接过了合同,并不想拿上所谓的满手提箱的钱,波利纳放了句无法拒绝的狠话,硬塞给了她。
纤细的指尖触碰纸张,低着头翻开了第一页,快速浏览过第一行的黑色字体,心头猛得揪紧。
甲方:Игорь Кужугетович Крюков
乙方:米薇
协商一致,达成如下协议:1.双方自签字之日,产生服务后的每月支付给乙方人民币……万元。
2.甲方不得让乙方从事危险和违法乱纪事宜,保证乙方人生安全不受侵犯,不受他(她)人无端侮辱,不得破坏双方家庭。
3.乙方签订协议期间,身体状况良好,提供性服务性功能齐全,不得携带转染病,如:甲肝,乙肝,肺结核病及其他性功能障碍……
米薇没有心情往下看,斯蒂芬·茨威格曾在《断头王后》中写道,“她那时候还太年轻,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,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”
她的内心整晚充斥着羞耻,亲身体会到异性粗粝的指腹伸入衣物,一点点触摸上来,根本不敢抬头,无奈地发出呻吟和求饶,姿态落魄得如同花瓣蜷缩成干瘪暗沉的一团,可惜只有轻蔑的一笑回应,宛若狼口待宰的羊羔。
绑住眼睛的领带于拂晓时分才解开,双唇吻得接近发红发肿,疲惫不堪地躺在他怀里,重复陷入头晕目眩的漩涡,害怕他做出过分的举动,动都不敢动。
“看着我,你在害怕什么?”淡漠的眼神微微浮出不易察觉的暧昧情愫,伸手抚上了下颌,等待她懵懂无知的主动行为。
双臂抱紧他的脖子,眼眶染上生理性的红,不情愿地将湿软的舌尖伸入男人的嘴中,唇角扯出唾液,银丝顺着脖颈滴落到白皙的锁骨。
她的身体很敏感,随着呜咽,身体剧烈收缩,四肢纤细得跪不稳,随时都会瘫倒在结实的胸膛中,闭着眼睛大口喘气:“克留科夫先生,我……我好难受。”
她根本不会签字,哪怕对方再认真,给予的条件再诱人。
循着沉稳的脚步声,她错愕地看向走来的男人,米薇一向反感烟味。
严肃的斯拉夫面孔,剪裁精致的西装布料,俩根手指夹着的烟蒂在烟灰缸中被摁灭,残余的烟雾从嘴角吐出。
昨天在机场见到过他,很强壮的白种人,与红灯区里为黑恶势力服务的打手高度相似。
男人的眼神很冷,自带普希金式的忧郁,可能是在资本主义社会欺压下产生的深仇大恨。
他顺手递上了卡片,表情很木讷,用着粗糙的嗓音说道:“如果米薇小姐在莫斯科有任何无法解决的问题,可以来找我,我叫阿列克谢·阿列克谢耶维奇·涅夫佐罗夫。”
“不用多想,老板的吩咐。”
无尽的悬念无法使思绪捋清,后背紧贴墙壁,拉着裙子:“阿列克谢,我想问一下,你们老板做什么的?”
“你不该问这些,电梯在你的左手边。”
米薇一直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,她从湛蓝的天空往下看,清晨阳光透过运动不息的封闭金属盒子的玻璃折射出明媚的色彩,逐渐撕开了隐没的朝雾。
尼娜打来了意料内的电话,在她按下数字“B2”键的时候:“米薇,你昨天干什么去了?我给你打了无数个语音电话,一个都没接通,急得我都想踹了尼基塔,直接奔去中国找你!”
“简直是可恶啊——米薇!你还在听我说话吗?”她接着往下翻,内容越来越重口,根本没有勇气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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