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棻笑了。
她知道这位首长,在上一世曾追求过夏挽柔,但那时夏挽柔总是黏在盛谦知身边,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。这位首长也不算什么好人,妻子去世后,一心想娶个更年轻的,被夏挽柔拒绝后,又托人相了几个年轻小姑娘,都是没结过婚的。
部队里其他首长看不过去,明里暗里教育过他许多次,都没能让他改了这个毛病。
当然,这种作风问题,对他的前途也是有影响的,后来这位首长还做了点不好的事,前途就彻底毁了。
沈棻一直以为夏挽柔的心思都在盛谦知身上,她会答应和其他人的相亲,她还真没想到。
要么这只是障眼法,为了让沈棻以为她和盛谦知没关系,要么这姑娘就是个真正的狠人,要去找地位更高的人了。
沈棻问:“你们吵架了?”
“我说过,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,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,”盛谦知耐着性子答道,“有什么架好吵的?”
沈棻挑了挑眉,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,举起红酒杯抿了一小口,然后说道:“如果你们真的没关系,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,你回部队以后,最好小心这个人。”
盛谦知拧起眉。
不过沈棻也不太担心盛谦知,他能力强,首长们都喜欢,将来的职位高得很。
有些话,到底是沈棻不想让盛行他们听到,吃完西餐后,沈棻提议去公园坐一坐。
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,李琳的小姐妹们悄悄探出头,看了眼沈棻的背影,“就是她?不像诶,我记得她以前不长这样。”
盛行奇怪道:“你们都认识我嫂子?”
“不认识,但听说过,她可有名了。一只农村来的小土鸡,追上了盛谦知,我们能不知道吗?”甚至她们也跃跃欲试,想挑个长得帅能力强的人追一追,可惜没遇到。
当时她们对沈棻有多嫌弃,现在就有多震惊!
李琳默默地吃吃下最后一口牛排。
若是沈棻走了,盛家挨欺负的人岂不是只有她了?
??
*
时间已经不早,公园里没安几盏路灯,陷入半黑暗中。在稀疏月光下,孤零零的长椅显得格外寂寥,沈棻全然没有感觉似的,走过去坐下。
安全这种事,在盛谦知身边,她还是很放心的。
反正有事他先上,她去找人帮忙,尽尽绵薄之力。
沈棻的要求从始至终都很简单,离婚。
但盛谦知不同意,沈棻又没法直接起诉离婚,就得再谈。
沈棻以前一直懒得和盛谦知多说,毕竟他和夏挽柔的事,现在还没有发生,说得多了,显得她神神叨叨不讲理。她本以为盛谦知会痛快地答应离婚的,他对她又没什么感情,何苦拖着?
哪知盛谦知为了不离婚,竟然还专门跑回来一趟。
害得她白高兴了!
“既然你想知道原因,那今天就来好好说道说道,”沈棻示意盛谦知坐下,“我们认识到现在,这应该是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,第一次来公园吧?”
沈棻追盛谦知那会儿,俩人根本没有单独约过会,沈棻怕打扰到他。
说是追了很久,其实沈棻能看到他的时间也不多,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部队里。只是那次巧了,刚好在家里停留很久。
严格意义上来说,两人在结婚之前,根本算不上多熟。
决定结婚后,他们一起出去了几次,主要是为了解决盛淮荫吃奶的问题。
他亲妈不肯喂养他,他们就到处去找奶粉。
那玩意当时还很不好搞,两人想了很多办法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会儿竟然是俩人最同心协力的时候。
总之,要沈棻去回忆有关二人感情的美好回忆,那是没有多少的。
“说实话,现在的我,真的不在乎婚姻里有没有感情,只要你按时把钱打回来,我和孩子们单独生活,不离婚又如何?反正你一年里也没几天的时间是在家的,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。”
盛谦知静静地听着,等待沈棻的转折。
沈棻继续说道:“但,正是因为曾经喜欢过你,和你在一起,对我来说才是精神上的折磨。我会时时刻刻记着,曾经的我是如何卑微的,我会想起,没有回应的生活有多么无趣。你不想离婚,我没法强迫你,随你,但你若是指望我照顾你妈、你弟弟,你就找错人了。以后我会搬出盛家,不会再管他们。”
盛谦知低语道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,这次回来,本来是想说服你和我一起走。”
沈棻抿紧唇,不语。
沉默袭来,比黑暗更加可怕。
盛谦知仿佛还能看到,刚与她相识那年,盛夏炎热,她顶着红扑扑的脸颊,在无暇的阳光下,欢悦的朝他跑来。他似乎还能回忆起那一幕的每个细节,她的笑容、汗水,以及在看到他时发自内心的欢喜。
这些,从此以后都没有了。
盛谦知若有所思。
片刻,他抬起头,静静道:“我同意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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