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爹刚走,他们就翻脸不认人。还记得之前他弟在的时候,他一口一个弟弟好,好弟弟,哄着孟成给他们家买了不少东西。他小儿过生日的时候,还作着孟成给买了个小银锁。现在看看,孟成刚走,这就敢上门欺负人家孩子。在黑心肝的东西都比不上他们夫妻两。我呸。这样的人咱们都该离得远点,省的下雨天,雷劈下来,连累咱们自己。”
“对!这样的人就该让雷劈死。关大牢,游大街,戴高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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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群众义愤填膺,恨不得一口一个唾沫淹死孟西。
不管这个事情怎么处理,孟西两口子以后在家属院是抬不起头了。
张鹏冷声道,“说啊,你不是很有理吗?”
孟西嗫嚅,“我,反正,我没拿这么多钱。”
“你自己白纸黑字写的字,你都不认。行啊,那跟我们走一趟吧。我这两天会在咱们市寻找所有吊唁过孟成的人。孟西,你放心喽。这些人我一定一个一个都给你找齐,这钱我一笔一笔都给你算清楚了。在这期间,只能委屈你在我们这待几天了。”
孟西听到这,汗都下来了。
他是有意无意少记过几笔钱,也少写过谁的几块十几块钱。
其实,记到最后,都有谁来,他也不记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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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西忙改口,赔笑哀求道,“警察同志,我还钱,我还钱。但我现在真拿不出这么多钱。我打个欠条,行不行?我肯定还钱。我现在就还钱。”
孟西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,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兜,全身上下的,兜布都翻出来,还是差了五十多块钱。
“警察同志,我是真没钱了。我给你打个欠条,行不行?我还,我一定还。”
张鹏无动于衷,孟西又看向孟宁,低三下四,再没刚刚的盛气凌人,“宁宁,我是你三伯,你亲三伯。你帮帮你三伯,刚刚真是我做错了。你快跟警察同志说说,我这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。这都是误会一场。我们都是亲人。我不会害你的。”
孟宁紧紧抱着冬冬,眼睛红肿着,声音讽刺冷漠,“三伯父,你把钱还给我们。我想我爸就是在天上知道了,也会感激你的。”
—— ——
张鹏挑了挑眉,倒有些意外,这姑娘倒是个有脾气的。
“行了,没钱是吧。打欠条,可以啊。”张鹏声音懒懒的,“咱们去你单位,找你领导打个欠条。从你单位工资那扣。这个行吧?”
“不行!”孟西情绪一下又激动起来,再次改口,“不行,不能去我单位。我有钱。警察同志,我有钱。我们家有存折,我有钱。”
一直抱着孩子坐在小床上哭的江平闻言站起来,“没钱了,折子上早就没钱了。”
孟西一巴掌扇在她脸上,“怎么没钱,我过生日的时候,我弟给我拿的钱呢?你是不是都拿你们娘家去了。”
江平捂着脸,大哭起来,要紧嘴,“哪还有钱,家里三个孩子穿衣吃饭,哪个不要钱。我们家是没钱了,真的没钱了。”
她刚把自己留着家里过冬的钱都拿出去了。
哪儿还愿意再出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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