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玉接过碗,眼神四处瞟着,手脚也不老实,翻了翻腿旁就近挨着的瓦罐,里面放着一整瓦罐的花生,满满当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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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玉惊喜起来,“宁宁,你们家怎么这么多花生?”
孟宁盖上瓦罐罐子,神色自然,“家里没油了,买来榨油。”
“可这也太多了。再说了,你们城里不还有粮油店吗?你们榨什么油?”
牛玉挤眼,压低声音,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,“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其他,嗯?生意?”
孟宁皱眉,满脸疑问,“小玉姐,你在说什么?我们家年年都是买花生,自己拎着去榨油的。这样更划算。你说的是什么生意?”
牛玉看不惯孟宁这幅装作无辜的样子,着急开口,“就是,那个,花生酥糖。我都知道了。”
孟宁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面色不变,甚至连抬头看何波都没有。
她继续问道,仍是一面天真不解,“花生酥糖?那是什么?也是用花生做的吗?”
牛玉放下手里的碗,感觉孟宁像是在故意装糊涂耍她,气呼呼开口,“行啊,既然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,那我现在就去革.委会检举揭发你。”
“那你去呀。”孟宁笑了下,坦然无惧,“花生我也是在供销社买的,榨油也是去的粮油店。合理合法,没什么可怕的。倒是我听人说,要是没证据冤枉好人,耽误人干正事,倒是会被拉出去批评教育。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学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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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宁软硬不吃,坦然镇定,牛玉倒真有点不确定。
上辈子孟宁到底是不是参与了何波的第一桶金花生酥糖的买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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倚在门口,听了半天的何波,突然甩了下自己外套上的灰,在空气里发出清脆的一声。
“欸,我说,小宁,你要小心,这有的人就喜欢拿着臆想的借口来家里骗吃骗喝。尤其是这种人每次来家一趟跟打劫似的,吃喝用的,没有不拿的。也就幸好,小宁妈现在离婚改嫁了。不然,我看有的人迟早要把小宁家给偷走搬空。”
“你说谁呢!”牛玉炸起来。
牛玉是孟宁亲大舅的闺女,爹死在上山打猎,娘很快改嫁,留下一个孤女,从小跟在王大花身边养大,家里人都格外宽容几分。
尤其是,牛丽芳还在家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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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应我说谁。你这么着急进厨房,不就是想着图谋点东西带走吗?”
何波轻嗤出声,“没那条件,就别想着大款。上着学还想望着顿顿白面馒头,谁欠着你的。”
牛玉脸皮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道,咬着后牙槽,怒目而视,“她欠我们家的,要没有我们家。孟宁他们家早就在灾年饿死了!”
“是孟宁她爹没良心,发达了就忘了我们家,还给我姑离了婚。活该他早死!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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