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步文带着悲愤,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:“先帝在知道黄金锏之一为张家所有之后,他就对张家起了杀心。先帝是一个非常独断专横的君主,他不允许有任何动摇他统治的存在,所以他绞尽心思为张家安排了一个谋利的罪名,然后派出李公公取走了黄金锏,将黄金锏销毁。”
“其实另一把黄金锏,就在我的手上。”季步文对着沈莓说,“我今夜用它来威胁皇上杀太子,虽然当今天子性情温和,但帝王心难测,或许过不了多久,季家也会落得和张家一样的下场,所以我会尽快辞官,归隐田园,把黄金锏交给其他人。”
沈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,这样的做法才是安全的。
然而下一秒,黄金锏就递到了她的面前,沈莓震惊地看向季步文,季步文对她说:“我觉得给你就很合适。”
“你先别着急拒绝。”季步文对沈莓说,“先听我说完。其实我也曾经见过剑客,他和我下了一个赌约。”
“当时,他拦下我的马车,扔给我一叠证据,每一张上都写着太子的外祖父,当时的右丞相的罪证,条条都是死罪。”季步文回忆着,“剑客问我敢不敢给右丞相定罪,如果我不敢,我就需要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他。”
“其实我从来都配不上【判官】之名。”季步文叹息着说,“我胆小怯懦,当时的右丞权势显赫,朋党众多,一手遮天,我为了我自己的命,为了我家人的性命,我根本不敢把这些证据拿出来,给右丞相定死罪。所以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,把黄金锏给了剑客。”
“然后,剑客杀了右丞相,把黄金锏还给了我。”
季步文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。
那个男人带着斗笠,手里拿着长剑,孤身一人进入了皇城,禁军挡不住他的脚步,皇权和金钱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,威逼利诱也毫无用处,他只是拔剑,然后将右丞相斩杀。
他收剑离开时,无一人敢轻举妄动,众人注视着他的背影,百姓将他当做侠客,当做英雄,先帝和官员们视他为洪水猛兽,妖鬼邪神,而他自称为剑客,来去自由,为了侠义道义拔剑,从来不动摇。
那天晚上,雷鸣电闪,剑客踏雨而来,把黄金锏还给了季步文。
季步文声音微颤:“他说——”
雨幕里,剑客露出半边脸,他身上的白衣被打湿,露出了血染红的肩膀。他并不是刀枪不入,他是人,在白天打斗时受的伤也会流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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