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咬牙,郑重道,“我去便是了,但是主君您千万要在这里等我,哪儿都不要去。”
宴清没应,只坚持道,“我同你一起前去,我不会让阿墨怪你。”
“……”黑言连连摇头,“我很快就回来,主君您信我,您要是跟着一起去了,主子不得打死我?”
黑言苦着张脸,很是为难,他开门飞快的出去,然后从外面带上门,道,“求主君给个机会!”
同弟兄们分开的时候,黑言没少嘲笑他们累死累活,不像自己,落了个闲差事,谁不知道主子的夫郎美娇软占齐了,压根不会为难下人,可这会儿黑言才发现,美娇软什么的,那是主子才配享有的待遇!再柔弱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!
黑言的声音渐渐变小,脚步声也渐行渐远,被门板拦在屋内的宴清咬了咬唇,那手放在门把上顿了好一会终是放了下来,他迈着步子又回到了窗前,一瞬不瞬的盯着着火的地方看,心情越发沉重。
很奇怪,这回宴清并非离得很近,从酒楼高处到舟六府邸中间约隔了两三条道,可宴清心底喘不过气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涌了上来,压得人呼吸不顺心情烦躁,依稀间,那火光四起的屋落变成了朱红高墙,金顶宫殿,一身素衣男子目光空洞的坐在火中,地上一片血迹。
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,素衣男子突然抬眸,空洞无神的目光中捎上了一丝希冀,他看向的方向,竟是云眠从外面跑了进来,素衣男子见到云眠虚弱的扯起了个笑容。
……
宴清指甲深深的嵌进窗框上,痛苦的弯曲着身子,头痛欲裂,屋外的冷风飕飕的窜进宴清的衣领中,冻的他回了些神,抬眼那火海又真真实实回到了现实中,他强揣着镇定,喘了好几口气,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舟墨的名字,这才把注意力强行移回了当下。
可那火势越发的难以控制,宴清眼睁睁的看着它朝四周蔓延,再是等不得,拿了面纱便匆匆下楼。
宴清出了酒楼就直奔火海而去,而同一时,县令带着一队人马悠哉悠哉的从宴清身后而来,两方恰巧碰上。
宴清这会还不知道她是县令,只因那人身后的人皆一身锦衣官服,宴清便下意识退了两步,可他们方向一致,宴清又突然往后缩,那领头的人招了招手,“那人同上面要找的人似乎有些相似,去,给我抓了。”
县令翻了翻手,看向自己做过保养的手指,漫不经心的道,“宁可错抓,不可放过,带着画像去比一下,若是真不像再放也不迟。”
“是。”
宴清见人群中走出两人往自己这来,心下一慌,偏偏晚间不知还要出门又洗去了脂粉,这会儿只要面纱一掉……
宴清再不敢想,深吸了一口气,闭着眼睛往那堆积着雪的土堆上一摔,整个人的头都砸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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