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言没见过两人吵架或是……或是可能打架的模样, 也不曾有过安慰人的经验, 只慌不择言的提示了宴清一句面纱没带, 可宴清并未理会他,脚步不停, 直往楼下而去。
他同黑影相视一眼, 连忙转身欲追, 里屋坐在榻上的舟墨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边道,“回来, 别追。”
“……主子?”黑言百思不得其解, 呆呆的停下脚步, 他看着宴清消失在楼道上的身影,不懂为什么往常根本不会让宴清哭的人为何冷起来竟是连追都不让, “主君这么一个人跑出去太危险了。”
“他不是一个人,不放心你就追出去看吧。”舟墨烦躁的揉了揉眉心, 脱了鞋重新躺上床,“黑影, 把门带上。”
“……是, 主子。”
一直沉默的黑影闻言上前轻轻把房门带上,屋外两人对视一眼, 不约而同的追着宴清而去。
而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,舟墨才一改不耐,从床上坐起, 轻轻推开了窗子,从细微的缝里朝下望去。
他冷眼看向轿子边上一身华服的女子,目光从她的细眉长眼中移开,落到身侧眼眶红红的宴清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。
这小呆子的反常他又如何察觉不到,只从抄书铺中回来时便意识到了不对,但宴清想要瞒他,他便装作不知。
回来在酒楼中,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先前在抄手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。
大抵都低估了他对宴清的在乎,只需靠一分相似眉眼,舟墨便会对人生起警惕,何况这人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。
便是想不注意也不可能,偏偏这小呆子还真当他什么都没发现一般,光明正大的同人在酒楼里交谈。
呵,大概都是当他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吧。
舟墨都无需亲自动手,只招来个不曾现过身的暗卫扮作小二的模样,在人周围走动,暗卫的听力本来就好,无需靠近便听的一清二楚,回来便告诉了舟墨一切。
舟墨一直在等宴清向自己坦白或者求助,哭诉也行,可这人偏生咬牙熬了下来,什么也没说出口,早上还想来个不告而别。
不过好在,这小呆子经不住敲打盘问,也下不去心思去骗舟墨,只两三句便让舟墨全部给套了出来。
舟墨扯了扯嘴角,从腰间取出那张纸条,面无表情的撕碎了所谓的“律例”。
不过即便说开了,宴清却还是怎么都不愿意留下来,他一点都不想让舟墨冒风险,因为把柄确确实实的落在了楚轻然手中。
方才吵架便多少有点因为这个,奈何舟墨终是拿宴清没辙,先行服了软。
……其实服软也有一半原因在于宴清红着眼,轻扯着舟墨衣衫,小声安慰他道,“等阿墨跟着妹妹回了京,论功行赏了,我们便是门当户对了,只要母皇下了圣旨替我们赐婚,便是她捅出去了也无事。”
宴清勾了勾舟墨手指,又踮脚在舟墨脸上亲了一口,“阿墨,你就依了我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,你……你记得来宫中看我就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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