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墨只得蹑手蹑脚上了房檐,掀起一处瓦片低头朝下看去。
一身华服的宴清在众人的簇拥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他捂紧双臂,连连摇头道,“不、不用了,我自己脱,你们都出去吧,都出去。”
“这……殿下,是不是我们伺候的不得您心意?”为首的小厮名叫万事,他抬手止了众人动作,上前恭敬的问候道。
“不是,单纯不喜欢旁人碰我罢了,以后在我这里,按我的规矩来,没人会责怪你们的。”宴清退了两步,板着脸赶起人来。
“是,都下去吧。”万事见状也只得挥手屏退了众人,他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道,“那殿下有事喊我,我就在门外守着殿下。”
宴清正想说不用,但万事已经带上门出去了,宴清只得懊恼的收回手,转身往床边走去。
他看着宽阔的床榻心里一阵空落落的,如今暖炉燃着,熏香点着,被褥也是提前让下人用汤婆子暖过了热烘烘的,可宴清却半分也开心不起来。
以前觉得床越大越好,现在他却不这么觉得的。宴清抿唇,伸手轻轻在被褥上摸了摸,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,然而下一秒,他腰间却凭空多出了双手,来人更是熟稔的把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。
……宴清条件反射的被吓了一跳,差点就要惊呼出声了,但实在是身后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,才勉强咽回了呼声。
宴清一偏头就见果不其然是舟墨,眸子瞬间就亮了,但还没等他们两人开口说话,门外的万事倒是被刚刚细微的声音给惊动了,他敲响门板,道,“殿下,出什么事了吗?”
宴清看着舟墨近在咫尺的面容,不由得舔了口唇,别开视线道,“没事,只是手滑,枕头没拿住。”
万事又问道,“我给您换个干净的?”
“不用,不碍事的,我今日乏了,你也早些回去睡吧,不用再守着我了。”宴清沉着冷静的回拒了万事,颠了颠肩上的脑袋,无声道,“我去熄几盏灯。”
舟墨只得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宴清,没了八爪鱼的宴清很快就把屋内的几盏大灯给灭了,只留床边几个昏暗的黄光。
舟墨看着熟悉的人行在屋里来回走动,思念的心越发的止不住,在人刚路过身侧时就从身后环住他,咬着耳朵道,“小殿下,不如试试让我来伺候伺候你?我家夫郎素来喜欢我替他宽衣,想来这方面我应当不会太差?”
宴清被说的脸一红,想瞪他,却奈何人在身后,无能为力,只撑着舟墨的手道,“胡说,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替我宽衣了?”
舟墨笑了笑,深深的吸了吸鼻子,道,“清儿好香,是抹了什么吗?”
宴清闻了闻袖口,了然道,“嗯,抹了点香,是贵君送的,怎么,好闻吗?”
舟墨点点头,伸出牙齿在人脖子上轻轻磨了磨,“好闻。”
宴清神色一僵,缩了缩脖子,“别闹,外面还有人呢。”
舟墨见好就收,松开了宴清,将人转了个身,果真伺候他换起衣物来,宴清在舟墨面前想来就不是太扭捏的人,见状也就展平双臂,垂眼看着在他腰侧解结的人。
宫中礼服比起他们之前穿的都要复杂多了,绕是宴清初来乍到,也学了好半天,他憋着笑道,“阿墨会脱吗?”
舟墨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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