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软塌塌地匍匐于地,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,杨铭都怀疑她快要死了。
虽然先前听兄长说起这女人的种种传闻,都让他极为厌恶不耻,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,她还算是个硬骨头。
再打下去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人命可不好。
想至此,杨铭也难免大发善心不再折磨她了,大步走过去,打算将她直接踢下擂台。
而就在此时,那躺在擂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人突然动了动,双指使上灵力,直接打在他腿部的关节处。
此刻裴娇脑内阵阵嗡鸣,混混沌沌在一片空白之时努力回忆着老头和她说的话。
你若是连那些炼气期的兔崽子都比不过,没有争得头筹,以后都别想吃上肉。
没有争得头筹,别想吃肉。
没有争得头筹,别想吃肉。
别想吃肉
吃肉
肉!
她脑子忽然一惊,浑身血气连着灵气翻涌,就连意识也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不对不对不是这句。
应是是更早的,是什么?
是是
你可知何谓剑意?
她猛的睁眼,咽下喉间腥甜,伸着手慢慢摸向方才被脱手飞出的木剑,在地上带出一抹模糊的血痕。
杨铭似乎还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反抗:你这个疯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?你若真心求死,那便别怪我。
只是当他垂眸望去之时,那少女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双澄澈而又坚定的眼睛,不知为何,竟明亮得令人望而生畏。
杨铭压下内心惊疑,为免夜长梦多,一锤朝她砸去。
何为剑意?
她干涩的唇微微翕动:灵力入体,融汇四肢,灌入剑内,便成
剑意。
话音落下之际,碎金锤轰然落下。
她骤然抬眸翻身,穿堂山风拂起她宽大的衣摆,腕间缀着的铃铛清脆作响,右足点在碎金锤萦绕着雷电的尖端,雪白的衣角绣着展翅的蝴蝶,恍若乘风而起。
随着缎鞋踏过碎金锤,她腕骨微微一转,那道木棍挥舞。
一道凌厉而又纯粹的剑气破空而来,剧烈的嗡鸣之声轰然炸开,凌冽的剑光随着她翩然而飞的衣摆而至。
一切发生的只在顷刻之间,不知那看似奄奄一息的人为这一刻蛰伏准备了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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