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,便拎上包裹,准备离去。
就在这时,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。
她脚步微微一顿,差点被裙裾绊倒,听见身后传来喑哑的声音,不许去。
裴娇猛地回过头。
在澄滢的月色清辉之中,躺在曦和春雪花丛的红衣少年缓缓睁开眼。
他的睫毛鸦黑卷翘,似是蝴蝶破茧一般,带着一种惊艳的美感。
他紧紧握住她的脚踝,半晌,发出一声短促的笑,娇娇,我还没死呢。
裴娇怔怔地看着他。
半晌,她猛地蹲下身,狠狠地掐了他一下。
听见少年闷哼一声,她才确定,这不是幻觉。
一时之间,她激动得又笑又哭,气愤地踢了踢他,你还好意思说,你凭什么管我,你可是个骗子,睡了五年的骗子。
他拉住她的脚踝,一把将她带到了怀里,二人的身影瞬时被曦和春雪的花丛淹没。
他刚苏醒,声音还有些虚弱,抱着她,缓声道,娇娇想看跳舞,我们回屋,我慢慢脱跳给你看。
说着,他的语气带了一丝倨傲,眼尾似是钩子一般微微上扬,毕竟我可是学过的。
裴娇躺在他怀中,望着头顶的月亮,哼唧唧了几声,那是,顾公子可是倚月楼的头牌,有什么是不会的?
他闷笑一声,吻了吻她的耳垂,缓声道,就算是花魁头牌,也只是属于娇娇一个人的。
不要,我是正经修士。
啊,那看来,还是需要一个正经的名分呢。
他在她耳边呢喃道,娇娇,我们成亲吧。
裴娇拍了拍他的手,你搞清楚,你在我这里还是江湖骗子的定位。
他眨了眨眼,可是娇娇明明才是骗子。
裴娇一顿,转过头看着他,就见他轻轻勾起嘴角,轻而易举,略施小计就骗走了我的心。
裴娇:你好土。
他望着山谷中的月亮,轻声道,娇娇,你还准备走么?
他的神魂受损,但是意识其实早已苏醒。
这些年,他长眠于黑暗之中,大多时间,是冰冷枯寂的。
山谷内的风很冷,曦和春雪的花香使他麻木。
可是每每过去许久,就会有一道思念的声音,在他耳边倾诉着。
也正是因为这道声音,他才能如此之快地走到那一片冗长的黑暗的尽头。
裴娇顿了顿,她道,还有几月,就是除夕了,过完除夕再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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