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希庭把她翻了个面,果然是在笑。
饿死事大,失节事小。命都没了, 还惦记对我负责?男人弯着腰, 见月书眼眶里有泪光在闪动, 不由安慰道,活着就很好了。
月书扭过头,不妨被他紧紧拉住。
我看看你身上的伤。
蹙着眉的少女不情不愿,身体僵住,呼吸都粗重了几分。
在家挨她爸的打,进社会挨社会的毒打,穿书了,还要挨老天爷的打,这具身体虽然扛打,但带着伤,看着实在难看。
伤有什么好看的。
月书裹紧衣裳,开门就要出去。门外踹门的少年才站稳身子,见状不由松了口气。多日不见,相遇在这个时候,李休宁识趣地转过身。
小月
多谢。
李休宁微启着唇,见她实在是憔悴,便憋回了那一肚子话,轻敛着眉。
三人回下榻之处,各有心思。李休宁遣人送给月书一瓶外敷的药,到了半夜时分,门外隐约有响动,月书敷完之后正好疼得睡不着,便站在窗边偷偷看了眼。
铺好席簟被褥的青年横躺在门前,倒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。
宋希庭在门外守了一夜。
五花城的月光照得四周空明如水,不比江州的湿润,望着茫茫的天幕,毫无睡意的男人不觉想起诸多的往事。
或许在很久以前,没人会猜到两人有今日。
他摸着手腕上的念珠,起身靠坐在紧闭的门前,俊秀的眉眼间飘落愁绪,一如重重远山中缥缈的雾气,燥热的风扫过,宋希庭捂着半边的面庞,眼前空空如也。
隔着一道门,月书梦里混乱至极。
时间溯洄,一盏暖光台灯之下,伏案之人猛然惊醒。
穿着睡衣的少女头发披散,一抬头,玻璃窗上半透明的影子便现在面前。
月书大口呼吸,久久难以恢复平稳的心跳。
她摸了摸脸,指尖在颤抖,半边面颊上还留着伏案侧压后的痕迹,空调风呜呜吹得四周冰凉。
她回来了?
还是说,自己这是做梦?
月书一不做二不休,先啪.啪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脸蛋火辣辣地疼。
她回来了!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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