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声叫住了个身穿布衣的男人,礼貌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男子紧锁眉头,扫了眼众人,大声呵斥,你们别跟来!说完,便神神秘秘地走了,还时不时回头看虞十六一行人有没有跟上来。
什么嘛,这么凶......虞十六皱着眉,不满地小声吐槽。
慕词神色凝重,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事出有因,我们跟上去看看。
她觉得那布衣男人眼中的凶戾都快溢了出来,显然十分不正常。
陆翎儿双手环着,看着远处纷纷聚集的村民身影有些不耐烦,尤其是那些人的眼神,时不时瞟过来,充斥着厌恶和恶意,心中一阵无名火莫名蹭了起来。
这副模样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。陆翎儿把玩着手中玉笛,不假思索道。
他们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。没过一会儿,便瞧见一副壮观的场面
乌压压一片的人海围集在祭台之下,而祭台之上,一棵参天大树沿着苍穹极力攀沿往上,那树似乎不甘心,还要再攀得再高些。
繁茂葱郁的枝叶像是打了层若有若无的白蜡,闪着幽幽的光泽,而那密密匝匝的树叶下,是娇艳欲滴的红色果子,晶莹透亮,宛如伊甸园里被偷吃的禁果。
反而祭台之下周围的树木,叶子黯淡无光,枝干干枯粗糙,像是个垂死挣扎的老人。
而大树旁一身穿黑衣斗篷的人正在捣鼓手中的东西,口中神神叨叨。
祭台之下,村民们双手合十,嘴里也说着些听不懂的咒语。
四周逐渐暗了下来,宛如丧钟被敲响,世界末日即将来临。
慕词抬头看了眼天色,神情复杂。那黑衣人虽全身遮掩不露一丝缝隙,可明眼人看便知只是个普通凡人。
可凡人怎么会求雨引雷之术?
顿时乌云从头顶聚拢,雷声轰隆巨响,天崩地裂似的。
大雨倾泻,来得急促,没有一分钟便停歇,只留下雨水来过的湿漉痕迹和残雨顺着树叶滑落的啪嗒声。
风呼呼地刮着,那身披黑衣斗篷的人不顾地下残存的积水虔诚跪下,近乎痴迷地大喊:上天庇佑!
虞十六习惯了鸦雀无声的寂静,突然吼这一嗓子,连她都被吓得一激灵,更别说还在犯困的陆翎儿。
抬眼望去,她的脸色阴沉地像是天空上群聚的乌云,虞十六瑟瑟发抖,唯恐祸及池鱼,下意识地离慕词近了些。
顺着陆翎儿阴狠的目光,她注视着祭台之下村民们也学着台上黑衣人的动作,一息的工夫便跪倒一片,动作整齐利落,宛如恶魔手下虔诚的信徒。
虞十六眨了眨眼,暗忖这场面活像个传销组织。
此时他们倒像个看戏的旁观者。
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,因着线索太少,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见机行事。
黑衣斗篷取来个空瓶子,站在梯子上一滴一滴地收集着露水,宛如那是世间上最纯净最圣洁的清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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