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周珩沉吟不语,杨行远耸了耸肩膀,故意露出些轻松之态。大人,覃姑娘和她的伙计也回澶州了,是跟属下一同进城的。
周珩点点头,也略微放松了些。知道了,你下去歇息吧。
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细雨蒙蒙,雾气氤氲。周珩撑了把油纸伞,带着难以与人言的沉重感,从衙门后院出来,往甜水巷而来。
路过覃记,老贾竟然拿了把大扫帚在门口扫地,依稀看见店里面李渔在抹桌子。看到周珩走来,老贾一手拄着扫帚,一手叉腰,招呼了一句,来啦。
淡定如周珩,都有些受宠若惊。我来看看覃老板。周珩点头跟他打招呼。
李渔听见动静跑出来行礼。周大人,阿竹姐没在这,回她小院了。
我去看看她。
老贾点头,目送周珩离开,李渔笑呵呵地:贾大叔,你今日好勤快,门口都扫干净了。
老贾在他脑袋上一互撸,掌柜的,还有啥活?一老一小进了店去。
百人坑里尸骨见了天日,隐藏了八年的秘密终于一吐为快,老贾不再斗鸡一样对着别人,身上那股抑郁之气渐渐淡了。
咚咚咚周珩第一次叩响了覃竹家的院门。
来啦。覃竹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时,他嘴角不由自主弯了弯,光听着脚步走近,他的心竟也有些雀跃。
院门一开,露出眉目如画的脸,带着三分疑惑向外看,见是周珩,明亮圆眼睛一闪,是你!
两人相视一笑。不过七八天没见,倒也有了些如隔三秋的眷恋。
覃竹开了门,笑道:请进,周大人初次登门,恕我迎接来迟了。
周珩也笑了,他收了伞,迈步进了院子。还真是初次登门,怎么忘了略备薄礼,是我失礼了。
怎么会,我正要谢过你,你把我的院子修好啦。
这小院子果然重新修缮过,葡萄藤虽然不在了,葡萄架子还是又搭了起来,地面碎掉的青砖重新铺过,被火烧过的几间屋子换了新窗。
值得一赞的是修房子的人颇有情趣,烧的黑漆漆的墙面一时半会无法复原,也不知从哪移来一墙地锦,小风一吹,虽有些欲盖弥彰之嫌,细雨朦胧在地锦叶子上凝成无数细碎的小水珠,让这清冷的院落有了几分灵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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