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, 您说哪的话。只是父亲觉得,大哥是个心软的人。有些事与其让您为难, 不如我们来做。
袁文清摇头,很坚定。初夏没必要再远赴京城。母亲这边我自会看好她, 她终究是袁家太夫人, 是我继母,不可对她威逼太甚, 袁家还有百十口族人看着呢。
袁文竞略一沉吟, 带着几分试探, 那,覃竹呢?
袁文清眼角一跳,覃竹怎么了?
跟那件事还有些关联的就是覃渡的一双儿女。覃何衣是领养的,与咱们也不熟,他一心扎在海塘上,也就罢了,可覃竹在袁家生活了多年,真的一无所觉?大哥,其实,当年实在不该留着她。
袁文清目光微凝,落在一旁的灯花上,火花一闪,一只飞虫化为灰烬,他心里叹了口气,二弟说的是一条人命,可在他口中,轻飘飘仿佛是跟草芥。
文竞,覃竹如今就在周珩身旁,动她,只会引来周珩更大的怀疑。有些事做就是错,就如你瞒着我,派人在长安镇行刺周珩。
大哥!袁文竞声音变调,英俊的脸也有些扭曲。
你们以为无人知晓,可是我知道了。
您是如何知道的?这件事京城袁家二房一直瞒着袁文清,现在看来,连周珩都认为,行刺之人是蒋天南。
我猜到的。袁文清说的风淡云轻,可平静中,透着些绝望。这些年来,我都在跟蒋都督打交道,对他知之甚深。他虽然凶狠,却并不愚蠢。那时周珩初来澶州,一切还没摸到头绪,蒋天南不会贸然行事,惹怒周珩只会让他追查到底。
蒋天南心中大概以为刺杀周珩是渔帮覃何衣所为。可我偏巧也认识覃何衣,他不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。袁文清怅然道:我现在倒是明白覃何衣盗取官银的目的。他是准备杀身成仁,引来朝廷关注,掀开澶州的贪腐的这块黑幕。
袁文竞皱眉不语,也不知怎的,觉得大哥说起覃何衣时,竟是在夸赞和钦佩的。
袁文清继续道:行刺周珩的人,不是蒋天南、也不是渔帮,那就只能是你。唯有你有这个能力,也唯有你有动机。你为何要在那时派人行刺?因为你心虚了,怕周珩去七安村发现蛛丝马迹,你想要借着官银丢失一事让周珩死在外面,可以推说是偷盗官银的贼人所害。是不是?
是,从云飞白行刺之后,我就起了怀疑。一个江湖琴师行刺王爷目的何在?他一言一行分明别有用心。周珩秘审云飞白后直奔东南,我不得不阻拦他。
袁文竞也不再瞒。若是事成,朝廷会把这件事安在渔帮头上,若是失败,周珩也更倾向于蒋天南所为,与我们袁家无关。
袁文清长叹一口气,文竞,你认为天衣无缝的事,我还是可以从中看出端倪。所以,若能让蒋天南闭嘴,咱们安然渡过这一关,已是万幸。你多做就是多错,覃竹出事,就会再次引起周珩的关注,彻查背后的缘由。一件事若是有人用心去查,总能找到破绽。你万万不可再做无谓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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