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?袁文清心中一叹。这么说,三弟的案子也定了?
袁文竞顿了顿,三弟判了流千里,不加杖刑;郑秋鸣判了流三千里,杖二十,罚没家产。胡庆判了杖二十,拘役一年,涉案官员都已经判了。
袁文清神色微凝,暗自思量,若是这一次没有脱身,陛下会将袁家怎么判。袁文竞心里也在想这件事,兄弟两个一个只道万幸侥幸,一个却生了兔死狐悲之心。
该来的还是要来啊!袁文清把蒲团放回原处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回头看了看这件屋子。看来,我得去看看母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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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日子,方氏衰老的厉害,头发大把大把掉,皮肤蜡黄,两眼无神,每日只靠汤药吊着精神。她望眼欲穿等着京城的回信,等来等去,不成想得到的却是爱子流放千里的消息。
来回话的管家婆子脸上也有戚色,袁初夏颤声问,蒋家的女眷就地发卖?
婆子垂着头,是啊,二小姐,官府告示是这么说的。
会卖到哪去?
这个,大概不会是什么好地方。清白人家也不大肯买些罪臣家眷和奴仆,怕惹是非,也怕沾晦气。
方氏支着瘦骨嶙峋的胳膊,靠在榻上的矮炕桌上。听了这话,恶声恶气的怨道:蒋家害了多少人,要我说就该满门抄斩
袁初夏被母亲吓了一跳,忍着惊惧不安,道:死了也就罢了,被卖了,若是卖到那些肮脏地界,可怎么活。
方氏被病痛和心痛折磨的憔悴不堪,心中哪还有一丝怜悯,只剩下满腹怨怼。
他们蒋家趾高气昂、贪得无厌之时,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。我的文波却是冤枉的,他是被人心怀不轨拉下水的,那该死的郑秋鸣
这番话成了她的咒,头痛时念,心痛时念,无时无刻不要念一念,唯有念一念,她才能求得片刻心里的安慰。如此,满府下人连带初夏都麻木了。
门口有小丫鬟进来通传。太夫人,大爷过来了。
滚!方氏喘着粗气,指着小丫头骂,什么袁家大爷,好威风么,自己的亲兄弟,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,我们娘三个碍着你的眼,何不拿条绳子来勒死我,反正我也活不长了,做什么要害我的文波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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