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呢?李渔不放心。我看不如让周大人去袁家接应你。
覃竹沉吟,也许是我多想了,太夫人要说的并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件事。袁家是豪门望族,你让周珩不要担心,不可擅闯,若是无事我很快就会回来。若是有事她略沉吟片刻,也让他有所准备。
可是李渔犹自不放心,覃竹对他安慰地笑了笑。记住我说的话。
李渔眼看着覃竹和绿枝出了店门,一直跟到门口,目送二人远去,待等她们消失在视线中,他一跺脚,回身关了店门,撒腿如飞,直奔澶州衙门。
刚拐过覃记的墙角,还没走出巷子,他愣住了。一个穿黑色劲装的青年拦住去路,目光森冷的盯着他。
小李掌柜咽了口吐沫,谨慎地后退几步。大哥,我有急事,让我过去。
黑衣人不语,却慢慢逼近,李渔的眼睛乱转,心中暗道不好。他一转头就跑,哪知迎面又是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,李渔见势不妙,扯开嗓子惨叫一声,救
他的声音嘎然而止,面前的黑衣人秃鹫般欺近他近前,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,略一用力将他举了起来。李渔双手用力掰着脖子上的铁爪,两腿乱蹬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,渐渐,他没了声息。
绿枝领着覃竹偷偷进了袁家东府的时候,已是日落时分,天际边残阳如血,渐晚渐浓。
后宅静悄悄的,方氏已将所有丫鬟婆子遣了出去,只有儿女袁初夏守着她。初夏焦急万分的在房中来回踱步,方氏闭着眼,靠在床头,眉心一道深刻的纹路,苍老的脸上满是凄凉。
绿枝把覃竹领进来时,初夏几乎跳起来,可一瞬间她又忍住了。阿竹,你来了。
覃竹点头,并不多言,而是去看里面的方氏,一时间她竟有些认不出了。
这位袁家太夫人辈分虽高,实则还未到不惑之年,从前的她因是妾室扶正,就分外注重自己的梳妆打扮,无论何时力求端庄贤淑,配得上这袁家长房女主的身份。
可今日一见,她仿佛被抽干了血肉,只剩下一副枯槁身子。这其中除了为袁三爷劳心劳力外,是否还有些别的原因。绿枝说有人给她下药,谁会毒害一个后宅寡居的妇人?
方氏一动不动,初夏走到她身旁,轻轻推着她的胳膊,娘,阿竹来了。
叫了两声,方氏却没反应,初夏哭了起来。娘,娘你醒一醒。
覃竹的心里也不好受,快步走到方氏跟前,蹲了下去,柔声呼唤。伯母,我是阿竹,我来看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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