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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的鹤田镜还不是FBI,尤里蒂斯也并未有权有势。他们是美国千万普通学生之二,挤在同一间狭小的出租屋中,白日上课,闲时打工,自学修理家具、安装灯泡、除虫防涝。

他们一起打跑过偷家贼、街边恶霸、无理醉鬼,一起坐在台阶边缘边啃干面包边看雨,也一起在睡不着的夏日夜晚畅谈未来。

尤里蒂斯男生女相,又偏爱各种精致物件,学校里总有那种无聊的家伙欺负和嘲弄,过分的甚至把课程论文故意抽走。

不过尤里蒂斯可不是什么忍生吞气的人,鹤田镜自然也不是眼看着同伴受欺侮的人,两人合力出计谋,设了几出好戏、又让他们找不出两人动手的证据,狠狠报复了回去。

那日,鹤田镜披着绣有飞鸟的外套,于二楼的窗前俯视那群狼狈归来的家伙,轻笑着从窗上扔下一朵折好的漂亮纸花:“男生可以做漂亮玫瑰,女生也可以是阳刚狮子——而你们永远只是充满偏见的地沟老鼠。”

夕阳西下,余晖照射中,银发之人外套背后绣的那只飞鸟恍若展翅,自由自在扑向无垠的高空。

尤里蒂斯的视线随之望向窗外,海蓝色眸子与天际相接。

他们相识于微末,却离别于鸿达。

两人第一桶金共同创业。尤里蒂斯无师自通许多手腕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着钱财,同时延伸着这过程中自己接触的地下势力。

这其中,鹤田镜与尤里蒂斯有着许多观念上的不合和利益上的纠葛,尚且年轻谧、又与彼此相熟的他们说话毫无顾忌,每次都吵得不可开交,狭小出租房里弥漫着火药味,而最后以鹤田镜率先搬出为临时结束。

这之后,尤里蒂斯又被自称是乔治家族管家的人找上门,摇身一变成为富翁家走失多年的少爷,离开美国回到了意大利,多年好友的两人就此不告而别。

人生总是这么奇怪,在贫苦时人们可以相互扶持成为至交好友,飞黄腾达后却又各奔东西成为陌路。

两人许久未见。鹤田镜不知道尤里蒂斯在意大利的故事,尤里蒂斯也不知道鹤田镜成为FBI的事情。

再次相见,是鹤田镜以组织廊酒的身份,与某次任务合作伙伴的尤里蒂斯相见。

当年两人第一桶金投入后的产业,现在早已翻了不知多少百倍。但是尤里蒂斯和鹤田镜谁都没有轻易动它,只是默然放在那里、偶尔抽点出来花。

他们少年时的这第一桶金投资,曾一起签订过一份协议:[当一人死亡时,另一人继承全部的资产。]听起来为了这一大笔钱,他们更适合互相残杀,但他俩都默契的没有动手过。

两人时不时吵两句谁欠谁钱、谁当年说话过分这种没营养的闲聊和笑骂,却不再是当年那充满火药味的争吵。

他们现在既不是曾经的至交好友,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敌人,大概只算是曾经笑过吵过的老朋友,说起一切仅是从前。

尤里蒂斯做了个[请]的手势,“尝尝这个柠檬千层?是你喜欢的酸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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