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唯一不能对你说出口的真心话。
“你……”霍德尔没想到先哽咽的居然是自己。
“你记得给我写信啊。”西尔维亚抬起头之后,霍德尔轻轻松开了她。
“我会回来的,我想大概在……”霍德尔皱了皱鼻子说着,西尔维亚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。”西尔维亚笑眼盈盈地看着他,“离别不问归期。不知道你怎么理解,但我们俩之间从来不多说废话,沃夫林先生。”
霍德尔没有任何犹豫,捧起西尔维亚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。他也没有任何停留,转身离去,就好像英国已经没有任何让他留恋的一样。
“一路顺风。”
这是他听到西尔维亚说的最后一句话。登船之后,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单间里。他还特意买了窗户面向码头的单间,但他现在没有勇气再去看西尔维亚。
他们都是飞鸟。
他们都有各自的一片天空。
霍德尔早就意识到,太聪明太理性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。他不是一个为了爱人可以义无反顾的老格兰芬多,他只是一个被书本堆砌起来,向往远方的老拉文克劳。
这时霍德尔才发现,没有什么芳草碧连天,也没有什么夕阳山外山,没有长亭古道,没有晚风拂柳,只有一艘冰冷的铁皮轮船,带着男孩去往他的浪漫,他的远方。
而把女孩留在了这差强人意的夜色里。
下雨了。
西尔维亚为自己撑起伞,目送轮船离开。这雨来得真是时候,声势浩大劈头盖脸地砸下来,像是生怕西尔维亚感受不到自己多落寞似的。
烦躁的事情总喜欢一起来,是吧?
她回到了白天路过的一家咖啡厅,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,加了很多香草糖浆。如果是霍德尔他一定会这样做。梅林或许知道那家伙怎么会那么能吃甜?她轻轻晃着两条腿试图让自己从压抑的气氛中挣脱出来,但似乎并不能做到。她想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先放一放,特别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。
霍德尔神采飞扬地告诉自己他想去环球旅行的样子,仿佛就在昨天。
那一刻,西尔维亚才深刻地意识到他也只是一个心怀梦想的少年。
要是霍德尔再问一句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环球旅行,西尔维亚很怕自己鬼使神差就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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