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有人碾碎落红,“垮!”树枝断裂。
宋溪之转身,是宋夏澜来了。她左手握着半根断梅,右手掌心摊开向上,伸向他,嘴角噙着微笑:“姐姐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她的笑和春风一样轻,却给人冬的凛冽。
宋溪之咳了一声,瞧,护食的小狐狸来了。
只是可惜了,他不是她的食物,也不需要她的保护。
白瞎了人家一番好心。
见有人来了,不是说话的好时候。景和舟看了宋夏澜一眼,然后向宋溪之告辞。
天真凉。风大,刺骨。
景和舟停下脚步,往后瞧了一眼。两人挨得很近,好似正在说什么悄悄话。
不知宋溪之跟他的好妹妹说了什么,惹来女子嫣然一笑,好似桃花烂漫。
景和舟摸了摸鼻子,正打算继续往前走。
那女子却抬起头来,直勾勾地盯着他看。烟青色淡如水墨的美人卸了淡漠温和的皮,露出冰凉透骨的尖刺。
这个女人想要他死,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。
他招惹过她么?他好像不记得了。
哎,造孽!
造孽!
景和舟撇了一眼伫立在左边高楼上的太子哥哥,不禁抱头哀叹道:倒霉!实在倒霉!
出来约个会,怎么就有这么多人盯着。
唔,看来他好像真的搅进了什么很麻烦的事情里面。
还是那种他最讨厌的麻烦,权力。
他回来的真不是时候。
管它呢!
扇了扇手里的白扇,景和舟飘然远去,今朝有欢今朝尽,莫问明朝有无时!
明天的麻烦,明天再说吧!
景和舟走了之后,宋溪之看了看夜色,天已经很黑了,“宴会快结束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宋夏澜看着身旁的人,他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淡淡的,细声说着话,那些话儿就像雨丝,细细绵绵,夹着凉意,就和他这个人一样,无声无息的,冷冷清清的,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入了她的心。
“姐姐似乎和四皇子很熟?”
“宴会太闷了,我出来透透气,刚好和四皇子碰见了而已。”
真的刚认识么?为什么说起那个人,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一样。
她们两个从小就一起长大,宋夏澜也从未见过他这样全然放松,开怀大笑。
她们不是密不可分,最亲最近的姐妹吗?
她们血脉相连、相互依靠,从小一起弹琴,一起作画,坦诚相对。
难道她们不应该是无话不谈,是最靠近彼此灵魂的存在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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