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木樨一阵不满道:他怎么这样,和我说谁也不能透露,结果自己倒先说了!
随后看看悲伤的聂蓉,叹息一声:我也只能给他先压着毒性,又试不出解药,要是有最后两样毒的毒方就好了。
聂蓉才知道严辞是毒而不是病,但按捺着没表现出来,而是继续问道:那要是一直没有解药怎么办?
本来再压两年是没问题的,可以给我点时间。结果他最近老控制不好情绪,一控制不好就吐血,吐血那毒就得发,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两年了。说着无奈道:估计他心里也知道吧,要不然为什么他娘给他张罗婚事他老不愿意呢,多半是怕连累别人守寡。
聂蓉一听这话,几乎也要控制不住情绪,强忍悲伤道:就没有什么办法吗?你说的毒方,怎样才能拿到?
柳木樨摇头:这我就不知道了,他对我倒是嘴严得很,不过他提过,他在想办法拿,但那地方很难进,他安插进去的人只怕还有三两年才能接触到毒方,所以我们一边在研制其他解药,一边也在等这个毒方。这毒如果知道了毒方,按以毒攻毒的办法是能解的,我们苗毒都这么治,可不确定毒方就不能乱来了,怕解药成了毒药。
聂蓉陷入了沉默,她想起严辞是在去岭南时路经黔州,见到的柳木樨。
他去岭南任监军,若无意外,一定不会带个年轻的小姑娘在身边,所以在那时他就中毒了,才会带着柳木樨。
那会不会在更早的时候,他动身之前就中毒了?
想到他那完全经不起推敲的休妻理由,她立刻问:这毒是不是能在体内隐藏很长时间?
柳木樨点头,肯定道:可长了,中毒后一个月内无症状,哪怕有大夫诊脉也察觉不了,一个月后才会有些症状,半年后基本上就会毒发身亡了。
听到这儿,聂蓉眼中几乎盈满了泪,柳木樨想起什么来,补充道:对了,他说过毒是淬在箭上,他是在围场中箭的,当时太医都没发觉箭上有毒,可见这宫里的太医也就一般。
聂蓉没回话,柳木樨又吃了口糕点,叹声道:提起这事,我都有点吃不下了,虽然他这人挺讨厌的,但我当时拍胸脯保证过,能给他解毒他不会死在我手上吧?
吃不下的话,我让人帮你把糕点包起来,你带回去再吃。说着她又强撑着放松了语气道:这事也不是愁能解决的,你别多想,先替侯爷将毒压制着。
其实还想问一问严辞中毒的细节,可她已然在崩溃边缘,极力隐忍才能好好坐在这儿说话,实在没办法再探听更多。
柳木樨此时也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,关心道:你是担心他是不是?你放心,这不至少还有一年吗,还有时间呢!
聂蓉点点头,泪水一不留神就垂了下来,她连忙擦掉,交待柳木樨道:我现在和他也没什么关系,今天我问你话的事就别告诉他了,免得他觉得我自作多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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