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蓉早知叶昭昭多半是真怀孕,但听他确认,还是皱下了眉头,替他和严皓为难。
严辞说道:府上人丁凋敝,我可能无法为家中开枝散叶,就只有严皓一人了。我虽不信鬼神,却也有敬畏,家中现在一个孙辈都没有,若将这唯一的一个杀死腹中,还不知有怎样的报应。所以我其实是不想处置他的,但那女人我也绝不会让她进门,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,直到今天
他看着她道:我想和你成亲后,你暂时假称怀孕,闭门不出,等那孩子出生就将他抱过来当作我们的孩子教养,这样你我有了子嗣,严皓也少了麻烦,你愿意吗?
聂蓉怔怔看着他,没想到他竟想出这么个办法。
这办法,最受益的是那个孩子,是严皓,也是她,唯一受委屈的,就是他自己。
若是这样安排,那严皓的孩子便会成为他的嫡长子,是袭爵的第一人选,他所挣来的一切,都要平白给自己的侄儿。
可他不是生不了自己的孩子,哪怕如她以前所想,纳两房妾,将妾生子过继给正妻抚养,也比这样好,至少都是他的孩子。
眸中不由自主就盈满泪水,他在她耳旁紧张地问:哭什么?你不想这样?
她擦了擦眼泪道:那你就不要孩子了么?
他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干,认真道:我自然也想,所以等我们成亲后就替你找找大夫,看能不能调养好身体,让我有个一儿半女;但若真没有,那便是天意,我在岭南,数着死期过了三年,这些早已看得明白。就说现在,其实那名逃走的产婆早已病死,作不了证,我还在找其他证据,也不知道太后还有没有后手,会不会善罢甘休,世事无常,我们都不知明日会有什么,所以我现在只想抓住眼前的,比如你。
聂蓉被他说得心有触动,却始终不敢冲动。
不错,他是不计较,但她计较,他家人计较,从前她身份低微,是高嫁,所以过得辛苦,现在她名动京城,却无所出,同样也是高嫁。
她若不嫁人,好好做自己的糕点,经营自己店铺,便不用对不起谁;若嫁了他,就是让他受了委屈,一辈子欠他的。
她只好放下这事,又问:那我的糕点铺怎么办?
严辞笑道:你要是再嫁你的侯爷前夫,只怕声名更显,铺子还得继续扩建才行。
聂蓉这时明白,他不会干涉铺子的事。
他继续说道:我知道你担心的,但小商小贩和京中巨贾的身价可是不一样的,我那天茶楼与人谈事,你知道我听见人议论什么吗?
聂蓉疑惑地看着他,只听他接着道:几个闲人,在议论九娘糕点这几年挣了多少钱,听他们议论,我才知道城东那片商铺竟也被你买了,所以,我能否问一句,若你嫁我,这些钱是不是都是我的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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