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丹薇生怕永琏到了陌生的住处睡不安稳,一直惦记着。乾隆被傅丹薇放倒, 得了快活之后,心满意足倒头就睡不说,还起了轻微的鼾声,亏得他还有脸说。
我去去瞧瞧,他该起床上学了。皇上自己用饭吧,我与永琏在他院子里随便用些, 就不回来了。傅丹薇福了福身, 拿起了风帽往外走去, 边走边穿。
哎,你等等, 外面冷。乾隆追了上来, 绕到傅丹薇面前,要去给她系风帽系带。
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乾隆, 手却快得很, 一扯系带, 扯得傅丹薇往前一扑, 差点撞到了乾隆怀里去。
乾隆笑个不停,毫无诚意赔不是:都是我手劲大了些,你站稳啊。
一大早的,傅丹薇不想与乾隆生气,夺过系带自己飞快系好了,抬腿往外走去。乾隆跟在了身后:我与你一起去,自己一个人吃饭没劲得很。咦,糖罐子呢,怎么还没起床?
糖罐子还在睡觉。此时天没有亮,地上结了冰,说话都冻舌头。傅丹薇不想与乾隆多说,笼着风貌双襟,小心翼翼走着路,生怕滑一下摔倒了。
手臂一下被紧紧握住,傅丹薇斜眼看去,乾隆跟螃蟹夹子一样钳住了她,另一只手揽在了她腰后,垂眸含笑对她说道:走吧,我扶着你。
这样走路更难受,好似在冰上被推着前进,不可控的感觉,让傅丹薇几乎快抓狂,咬牙强忍住,说道:皇上松手吧,我自己走,没事。
不放,你摔着了怎么办?乾隆固执得很,坚决要拿自以为的体贴来关心傅丹薇。
傅丹薇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她想缓和下表情,因为太冷实在缓和不了,干脆借着被冻僵的脸,说道:我这样真不好走路,皇上还是饶了我吧。
乾隆怔怔放开手,很是受伤看着傅丹薇,嘟囔着说道:你又嫌弃我了。
傅丹薇飞快说道: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已所欲,亦无施于人。冬天的扇,夏天的棉袄,既没有用处,着实添乱。
乾隆怏怏放开了手,只感到委屈滔天,他怎么就是添乱了,明明他是一片好心!
傅丹薇没耐心多说,鼻子都快冻得不通气了,加快脚步朝永琏的院子走去。
永琏天不亮就要去上学,这里学堂的规矩破得很,说是要学生知道苦读,屋子里不许太暖和,只能靠着穿厚点取暖。
穿得太厚的话,写字就不方便了,傅丹薇不知道是折腾谁,想到这里,她脚步慢了些,对乾隆说道:皇上,学堂屋子里多摆几个炭盆吧,要不,我让永琏带着手炉去上学。
乾隆心道谁不是这样过来的,不禁回忆起小时候读书时,天热的时候还好,天冷的时候真是要人命。
真是,傅丹薇都不问问他上学的时候好不好,就知道关心永琏,乾隆又酸了。
傅丹薇认真说道:学生冷,先生也冷,这不是在读书,简直是在苦修,实在是没必要。还有,得要劳逸结合,学几天要歇上两天,一年到头都没有假期,人都读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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