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正对永琏与糖罐子,那是隔代亲,就像乾隆记忆里全部是康熙对他的慈祥和蔼,所以仰慕康熙。
乾隆自己受了苦,现在他把这一套又用在了永琏与糖罐子身上,弄得永琏与糖罐子见到乾隆检查功课,条件反射感到紧张不安。
傅丹薇最反感这一套,她向来是赏罚分明,绝不吝啬夸赞。
乾隆一直不明白兄妹俩与他为何不亲近,有个不定时会贬低,惩罚你的老子,本能地会疏远害怕,亲近得起来才见鬼了。
哎,由着她去吧,别去打断她。傅丹薇忙拦住了乾隆,想了下说道:糖罐子的功课我会看着,都是些简单算学而已。
乾隆听罢,重新坐了回去,笑着说道:得得得,我知道你的算学好,由你教着我也放心。不过姑娘家而已,学些算学,以后会算账识数就行了,不至于被奴才下人蒙骗了去。
傅丹薇眼眸微垂,说道:糖罐子说长大后想要当大夫。
乾隆哈哈大笑了起来:荒唐!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,哪有格格给奴才下人百姓看病的。她还不懂事,随口一提罢了,以前她说还要做个卖糖的呢。
乾隆越想越乐,直笑个不停,转头看向傅丹薇,见她面无表情,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,怔怔问道:你怎么了?
傅丹薇不客气说道:我在等着皇上笑完。不过皇上,接下来我说的话,可能不太会顺耳,皇上可要听?
乾隆下意识想要说不听,可又心痒痒得很,斜睨着傅丹薇,说道:你说吧,只是你得悠着些,不要太过不顺耳。
傅丹薇淡淡地说道:皇上,可有律法规定,皇家格格不能行医?
呃?乾隆傻眼了,恼怒地说道:你这就是强词夺理,律法之外,还有世情,礼法规矩向来如此。
哦,敢情皇上的衙门,都不靠律法判案了,而是靠着礼法规矩,那律法制定出来又有何用?
傅丹薇寸步不让,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,话锋一转,说道:医者父母心,在医者眼里,从没有高低贵贱男女之分,悬壶济世,当受世人敬仰。礼法规矩讲的士农工商,将医者打入下九流,可生病了,还要有求于下九流,这就是又当又立,不要脸虚伪至极。真正有本事有骨气的话,生病时就别请大夫啊,直接生挺着,挺不过就认命,真这样的话,我还敬他是条汉子!
乾隆从没有见识过眼前这般直白,凌厉尖锐的傅丹薇,她此时有若春日盛放的蔷薇,生机蓬勃绚烂至极,却满身的刺。
应当说,从没有人在乾隆面前这般说过话,哪怕是在阿哥时期亦如此,当然雍正除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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