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做过剧烈运动,从攀岩壁跳下来的太子爷脸色微妙地变了一下,才想起拽过轮椅,不动声色地坐上去。
差点忘了。
他是重伤残废。
云织着急说:这个季节生病不能忍着,你本来就有伤,发烧会影响恢复,秦先生,我今天冒昧过来是为了拿昨晚落下的平板电脑,没有打扰的意思,我保证,你让我进去拿到东西,再看看你的情况,我很快就走。
隔着屏幕,云织都能感受到秦砚北的冷淡不耐。
可她总不能眼看着恩人遭罪。
如果他摆在面前的困苦她都解决不了,还何谈报恩。
于是镜头前的女孩双手合十,声音放轻,南方软语不自觉搅入绵糯的调子,甜涩交杂磨过人的耳膜:拜托了。
秦砚北半眯起眼。
云织没有办法,眼帘微垂着,更小音量地慢慢咬字,像无意识的撒娇:求你行吗。
三两秒之后,对讲音响里终于传出秦砚北低而凉的声线:让她进来。
这还勉强像个正经追人的样子。
C9客厅,秦砚北指节不自觉握了握轮椅扶手,从侧面玻璃映照的反光中瞥过,脸上因为运动出现的红已经褪了。
他压住想再去攀岩壁前的念头。
南山院面积大路远,保安开车把云织送到C9,她争分夺秒下去要按门铃,发现大门已经提前开了,她快步小跑进去,急匆匆换了鞋就直奔轮椅上的身影,一时没顾虑太多,直接伸手盖在了秦砚北的额头上。
细长手指还带着外面凛冬的寒意,跟男人皮肤紧紧相贴,仅是几个瞬间,就研磨出异样的高温。
云织紧张看他:好像真是发烧。
秦砚北指骨绷着,她的气息无孔不入,随着她手心的摩擦恣意蔓延。
云织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神,后颈不禁微微发麻,怕被太子爷一把摁住弄死,立即放开他,抱歉地往后退。
但她跟奶奶学的,手感很准,确实跟体温计差不多。
云织从包里先翻出她新鲜出来的体检报告递过去:秦先生,你看看,我身体状况一切正常,可不可以不戴手套碰你。
秦砚北牙关合紧。
碰都碰完了,现在才来问?!
再说一见面就递体检结果什么意思,还以为昨晚她的成人暗示他之所以拒绝,是因为不放心她健康,今天马不停蹄就准备了全套报告,想告诉他可以更进一步?
再把平板电脑故意留下,有借口深夜登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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