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要跟秦砚北确认一般,他非常顺口地背出那串数字,结果发现他每说一个,面前这个冷峻阴森的男人神色就更失态一分。
等到背完,秦砚北手中的烟已经捏成碎末,在指缝间掉下。
秦砚北记不清那几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,灯光重新暗下去,空旷步梯间里只有他一个人,心脏在完全失控地疯狂搏动,重重撞击肋骨,把废墟一簇一簇点燃,烧成火海。
秦砚北俯下身,手在机械地拾着地面上的灰烬,关节狰狞。
那串数字。
是他的电话号码,只有其中一位1,被对方错认成了7,其他的分毫不差。
没有这么巧合的事,那根本就不是十一的手机。
是秦砚北的。
云织那天晚上,第一时间找的人是秦砚北!
秦砚北手腕不稳,乱涌的血液像突然之间凝固住。
他盯着虚空,不对
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。
是秦砚北的。
也是十一的。
刚才在电梯里,他声音就算压得再低,在已经恢复的云织耳中,都不可能完全听不出来,她却没有反感,他的脸,身形,她以前不是没有摸过,他真能隐藏得那么好,让她这么长时间都毫无疑惑吗?!
他的个人特征,习惯,即使拼命抹除,也不可能去精确模仿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,到底是什么程度的相像,才能让她百分之百确信,在她身边,被她依赖和亲昵的人就是十一!
秦砚北攥着手里的信,纸张被渐渐浸湿。
如果不是替代品呢?
如果那个人就是他?!
有没有
呼吸剐着肺腑。
有没有这种可能。
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境里猝然出现一颗星,极小,极微弱,幻觉一样,但已经割破了死寂,足以让一个濒死的病人从淹没的泥泞里站起来,踩着刀刃往前再迈出一步。
哪怕要面对的是她的恨意。
秦砚北略微踉跄,抓住楼梯扶手,忽略掉伤,尽力迈上台阶,胀疼顺着脚腕和膝盖大肆掀起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