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织摇头,他敛眸,神色沉冷:那就跟我去见一个人。
从德国找回来的那个心理医生还控制着,在跟秦震抢人结束后,始终困在一个地方,没人跟他正常交流沟通过,现在恐怕已经在逼疯的临界,这个时候,他应该知无不言。
秦砚北把云织护到身后,才拧门缓步走进医生住的房间。
中年男人连续多天失去外界沟通,又身处闭塞环境,紧张焦虑,尽管自己就是专业医生,心理也抑制不住崩溃,一见到秦砚北,几乎是踉跄着扑上来,被人迅速拦下。
医生满脸是汗道:秦总,我知道你要问什么,当年的事我只是听命,不想对你做那种极端治疗也没办法,我们也都被勒令过必须咬死,到现在我还有把柄在秦家手上,求你放过我!
他腿软着,跌坐在地上,目光顺着男人笔直的腿往上看,正撞上那双漆黑阴冷的眼睛,身上一哆嗦,想起过去的那些惊悚记忆。
秦砚北垂眼俯视他:所以秦家和我,你认为后者更安全?我没时间跟你耗,刚才的话,再重新说一遍。
医生头皮一炸,汗从鬓角滑下来。
可能没人比他更亲身体会过,秦砚北不计后果发作的时候到底什么样子。
在秦砚北往前逼近一步的时候,他本就满是裂纹的防线突然塌掉,顾不上再考虑,急促说:我真是被强迫的!当年跟秦家老爷子去桐县,死命令是必须把你带回来,还要心无旁骛,但你根本不配合,十几个人被你打伤,你一身血,腿都站不稳了,还在坚持往后山那边桃林那边跑。
云织站在秦砚北身后,心一抽,攥紧手指。
医生闭上眼,从前的画面历历在目。
已经开了头,后面的话就没办法再控制。
为了拦你,那些人一拥而上,你半张脸都是血糊的,还不服输,最后是我上去打了针,你才昏迷。
带回秦家后,你只要醒了就往外冲,攻击性太强,死也要去找个小孩儿,说她还在等你。
反复几天,老爷子就下了命令,不管什么方法,让你必须相信,那个人从来没存在过,所以我们这些人不得不
不得不用精神类药物控制你,强行加重了你的病情,往更极端的方向逼。
让你原本只是轻中度的悲观妄想,人为地拉到重度,从而混淆你的记忆,把真实的地名,记忆点,都在你病重不清醒的情况下错位成不相干的,让你自己都分不清现实和妄想,确信你就是个濒临疯子的病人,你不要命也想见的人,就是一场空。
当时这只是我们不得已的方法,我们是有信心能让你除了不再执着于这个人之外,其他方面都能渐渐好转的,但很抱歉,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,你没有好转,成了非典型的重症,传统治疗方式都开始对你失效。
连正常的药物,心理干预,对你都渐渐没用了,而你本来应该在一年左右就忘记那段所谓的想象,结果也出现偏差,你不但没忘,还在更长时间里执拗地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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