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天关门,惹得闲汉们又是一顿笑。
绿儿高兴得合不拢嘴,奶娘也笑吟吟,将银钱妥帖收起来。
长寿一脸佩服:谁能想到三娘子这般机智?说不定以后可以做卖花的营生。
莺莺也笑,不过吩咐他们:去瞧瞧昨天那位婆婆。
昨天那位阿婆仍在原来的位置提着花篮卖花,见到莺莺眼前一亮:恩人。
莺莺也笑,示意奶娘拿一把银钱给她:昨天那黄木香我想法子卖了,还多得了些银钱呢。
阿婆死活不接钱:昨天娘子出手相助已给了我银钱,我岂能再收恩人钱?
她死活不接钱,莺莺便叫长寿买了些跌打药膏赠她,又叫绿儿帮她上药。
阿婆千恩万谢:谁知我运气这般好,遇到了娘子相助。只要将花篮里鲜花赠送莺莺。
莺莺不收,预备去打听花笺之事。谁知阿婆眼尖瞥见:这不是花满蹊的花笺吗?
莺莺瞪大眼睛,忙将花笺交给阿婆:我正要打听这事呢,还请您不吝告知。
阿婆想了想:从前有家名动京城的卖花脚店唤做花满蹊,里面的当家娘子美若云霓,巧思妙手,除了卖花还卖花笺。
莺莺一愣,忽然福至心灵:那娘子可是笑起来一侧酒涡,嘴角有个红痣?
阿婆点点头:都说那红痣生得富贵呢。
莺莺谢过她,自己却有些怔忪:娘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大理国人,又怎么会在汴京卖花?
她又问:那娘子可有什么家人?
阿婆想了想摇摇头:不晓得。
莺莺蹙起眉:敢问那位娘子唤做什么?
唤做蝶娘,姓什么不记得了。阿婆努力回忆,可惜啊后来蝶娘不知道去了哪里,花满蹊也关门了事。
蝶娘?
娘的名字唤做风芹,平平无奇。
可红痣没几个人有。
再想起从前住在大理国时,娘总是在院里中满鲜花四时不断,即使在人人爱花的大理她也有一手种花莳草的好手艺。
莺莺儿时也曾在家里翻出过一枚花满蹊的印章,还被娘责骂了一顿。
原来娘曾经在汴京卖过花么?
莺莺忽然有些好奇起娘亲的过往。
她谢过阿婆上了香便往苏家走。
一路上绿儿高兴不已:一个木盒木匠那里卖二十文,内里的花束大约耗费两根枝条,三娘子用了一两银子买下了整车黄木香,约莫能有两百枝,算来一枝也不过五文。
她喋喋不休算账:一盒成本便是三十文,而自己家娘子要卖一百文,一盒净赚七十文,三十盒赚了二两多银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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