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诸妃如潮水一般褪去,大殿内一派安静,外头的日光静静照进鎏金紫檀家具上,泛出幽幽的光。
太后这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莺莺。
她眉目间古怪,可莺莺还是从里面隐约感觉到一丝慈爱,再看却已经倏忽不见。
太后自己也想起了蝶娘。
她提着满篮子的徘徊花笑:将花瓣晒干后蒸煮,而后将锅盖上的水珠收集起来就是花露呢,这些花露凝结成小小一瓶极其珍贵,闻起来却芳香扑鼻,是难得的好东西呢。
太后当时嗤之以鼻,大食送进来的花露固然珍贵,可在宫里也算不得什么,她贵为太后能缺这个?就连蝶娘送来的那一瓶花露随手就扔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如今年纪大了回望,却觉得有些遗憾,话音便带上自己都未觉察的柔软:你娘,她过得如何?
莺莺有些诧异:我娘已经过身好几年。如今葬在北邙山苏家祖坟。
故去了?!
太后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往后趔趄一步,而后喃喃自语:身故?身故?似乎没听懂莺莺所说的话。
她忽而抬起头,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:你娘莫不是诈死了?她可是个机灵古怪的。
这话出口莺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她固然记着要对太后恭敬,可也不喜欢听她这么编排娘,当即沉着脸道:娘是受了瘟疫去的,我从南到北一路扶灵到京里走了大半年,归家后便直接葬进了苏家坟地。不会有假。说话语气也多了几丝硬邦邦。
太后却连歉意都顾不上有,当即脸色更加苍白,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。
莺莺这才察觉出不对,心里打着鼓,她忙上前给太后又端了一杯水。
好孩子!好孩子。太后一叠声道,有了些许欣慰。
喝了水之后才长叹一声:莫怪哀家适才无礼,实在是听说女儿出事,白发人送黑发人
什么???
莺莺不可置信抬起头来。
太后便苦笑道:孩子,你听得没错。蝶娘是我女儿,我是你外祖母。
第115章
莺莺自小到大都当自己家是六亲无靠, 虽然爹并不避讳自己是汴京人士,可家里从未收到过任何汴京的信笺;娘呢更是连出身都不说,这些年从未给莺莺透出个任何风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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