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便将这个女儿召入宫里,可惜蝶娘自由自在惯了又怎么会容忍我这么一个管东管西的娘亲?
说到这里太后苦笑:哀家位高权重,出身也渐渐没有人提起,别人只当我出身民间,却从不知我嫁过人,更不知哀家婚前在民间有个女儿。谁知这倒惹得蝶娘心里不快,觉得哀家看不起她。
两人于是渐渐疏远,太后并没有其他子嗣,所有关注点都扑在蝶娘身上,但蝶娘不愿与亲娘亲近,反而与皇室若即若离。
终于有一天她就不告而别离开了京城,哀家便也再没有见过她。
直到今天接到她的死讯。
原来如此,莺莺恍然大悟。
她心里如堵了一团泥浆一样,不住翻涌:痛惜、叹息、恍然,诸多情绪都团团从心里出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了下去。
太后也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头,与莺莺问了许多蝶娘的旧事:何时成婚,嫁入了什么人家,平日里做什么,这些年又在何处。
听一阵叹息一阵,又笑一阵,哭哭笑笑就这么从早晨耽搁到了正午。
就在这时候听得外头有小黄门通禀:官家驾到。
太后这才如梦初醒,擦擦眼泪,又稍微整理了下仪容,竟然丝毫瞧不出哭过的痕迹,吩咐太监:赶紧传官家。
官家是个中年男子,面色苍白虚弱,莺莺见过他一面,只不过这一面又觉比上次更加孱弱几份。
他待这个没有血缘的太后极其周到:见过母后。
太后也一脸慈爱,道:赶紧免礼。竟然亲自起身去扶。
即使大权在握也谨言慎行,对比抖起来的静妃,高下立判。莺莺在心里赞叹。
又想起这位外祖母能以奴婢身份一路不自弃不气馁闯出一片天来,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。
官家起身道:外头的事朕都听闻了,只不过这萧夫人
他面上流露出沉吟之色:萧大人都求到官家头上了,还请母后饶了一命
原来是萧大人来求官家放人么?一定是自己没按往常的时间回去,丫鬟们急着去寻了萧照,他又着急寻了官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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