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外面传来下人的对话声,她附耳去听。
老爷说少爷要娶新妇,让何妈妈去操持,可我们府上不是有了一个少夫人了吗?哪里还需要再娶进来一个?
不该问的话就不要多问,吩咐好你的事只管去做就好了。
我就是好奇
那还不简单,少夫人已经快要不是少夫人了呗!
两人说着说着就走远了,留下殷篱一个人苍白着脸站在阴影中,她在分辨她们说的话是真是假,心里却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既然全府上下都知道了,为什么她却不知道?
魏书洛呢,他知道吗?
殷篱靠着假山壁,眼泪无声地落,就在这时,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。
你在这做什么?
殷篱吓了一跳,一边转身后退一边去看来人。
李鸷一袭玄色圆领袍站在他面前,挡住了身后的光,他握着折扇,并不打开,看清她的模样后,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。
哭了?他问。
殷篱微顿,赶紧伸手蹭了蹭眼角的泪。
李鸷向前一步:有人欺负你?
你、你别过来!殷篱犹如惊弓之鸟,伸手喝止他,脸上满是激动之色。
李鸷停在她一步之外,忽然笑了一声:好,我不过去。
他不再向前走,但压迫人的危险却还没消失。殷篱紧紧盯着他,想要逃走,就必定要经过他身旁,可她已经不相信自己还能逃离第二个人的魔爪。
李鸷不进不退,脸上浮现淡淡笑意:我好想没有伤害过你,你,怕我?
殷篱靠在冰凉的山壁上,心里的防线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,她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说得没错,他从未伤害过她,但她却莫名地害怕他,恐惧他,不敢让他靠近分毫。
她没办法说清这其中的缘由。
所以她只能摇头。
李鸷看着她惊惶的小脸,眸色微沉,上下打量她两眼,看到了她的窘迫。
你衣裳破了?
殷篱急忙把破旧的裙摆拽到身后,但为时已晚,她知道他看到了。
你在这里等着。李鸷说完,转身离开,殷篱松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扒着石壁探出头,有人经过,她急忙躲回到里面。
就这样,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,她还是没有走出去。
而李鸷则去而复返。
他递过来一身崭新的衣裙,叠放得整整齐齐,殷篱有些错愕,抬头看着他,李鸷把盛着衣裳的托盘放到地上,推过去,笑道:你换好了便出去吧。
他说完还站在那,殷篱没有动,良久之后,才问:你不走吗?
李鸷偏开身子,点了点头:你想我走,我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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