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钦辞听了个七七八八,内心附议,确实该骂,但
难道殿下就不喜欢游赏烟霞?
据他所知,朝歌长公主可谓是全金陵城最懂得享受的人,吃穿用度处处讲究。她手底下官员之所以提出那些建议,无非觉得能够讨她欢心。
宁扶疏迷茫地转头看他,不巧此刻醉意突然汹涌地讨伐起来,昏昏沉沉只听进去了身边人一半的话。以为他在捻酸吃醋地问自己喜欢谁,不喜欢谁。
杏眸兀自掀出一个妩媚笑意,深谙谁在面前就夸谁的哄情郎之道,熟练且又真诚地道:本宫只喜欢你
顾钦辞眸色顿暗。
知道他是谁吗?就说只喜欢!
是不是只要容貌尚可的,她都能凑上去轻挑调戏两句,然后来者不拒地往后院里收。这个认知莫名使得顾钦辞憋出一团火,想把此刻毫无锋芒的人揪过来。
让她睁大眼睛看清楚,自己不是什么子苓、什么赋言,而是她最忌惮的顾家次子顾钦辞。
他手臂伸出
另一边宁扶疏完全不知他思绪变化,耸肩谑笑了一声,续道:再者说,要是被熙平侯那臭脾气知道,本宫挥霍民脂民膏贪图自己享乐,估计他又想要掐死本宫了。
臭脾气的熙平侯动作僵持在半空,停顿半晌,忿忿甩袖将手收回。
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抱宁扶疏上马车,又多管闲事才会克制她不准抓挠红疹。他顾钦辞脾气臭,就该冷眼看她摔下楼梯,看她活该面容朝地,磕崩门牙砸歪鼻梁,这样才能配得上宁扶疏认知里的脾气臭。
之后半程路途,无论宁扶疏再嘀咕什么,顾钦辞皆坐在软垫上八风不动,任醉酒之人狼狈得发髻歪斜、发丝散乱,任病酒之症折腾她扯动衣襟,捋卷衣袖。
还是这幅不再高高在上模样的宁扶疏最称他心,最能惹他报复心得到满足。
马车驶入乌衣深巷,在长公主府门前急停。
由于具有惯性,车厢内的人自然身体前倾,顾钦辞掌心按着椅面借力,仍旧坐得稳当笔挺。而相比之下,宁扶疏就没这么好运了。
她在半路睡着了,意识全无的人哪里经得起这般猛然刹车,上半身前扑带动两股离开椅面。
眼见就要发生顾钦辞期待的磕崩门牙砸歪鼻梁,甚至极有可能膝盖着地,跪在他面前。
冷着一张脸的男人重重哼声,末了,突然伸手攥住宁扶疏的衣领,将人拉了回来坐好。
勉为其难再救她一次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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