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好像下起了雨。
淅淅沥沥,雨珠随风斜斜拍打在窗棂上,落在满院灼灼桃花上。一树芬芳,转瞬凋零入泥。
我没忘,也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。顾钦辞沙哑的嗓音混入簌簌雨声,冰凉春雨却浇不灭他吐息灼热,只要殿下安分些,我会利用好您的长公主印信与八百影卫,还有兄长那边,沁阳大长公主手中遍布天下的暗桩也可为我所用。
臣会让九州城门大开,让金陵宫门大开。万民跪拜,奉您为主。
语讫,顾钦辞从榻上站起身,院外的桃花落尽了,他胸前仍有片片绯红,婀娜更胜桃花。他没有整理衣襟,坦着陈旧伤疤与妖艳桃色交错的胸膛,昂首挺背,一步步走出静室。
归鸦绕树,天幕微沉。风雨越发大了,他弯腰拾起被雨水淋湿的铜锁,长链穿过门环。
突然,屋内传来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
横渠,你为何非要蹚这趟浑水。
顾钦辞手里动作顿了顿,金属锵锵清响散去。他透过门缝,看见屋内床榻上,宁扶疏背靠着墙壁,双腿慢吞吞地弯曲蜷缩,双手抱着膝盖,缀满珠翠的脑袋深埋进大腿之间。
良晌,一动不动。
卸下雍容华贵的端庄,像是一只小白兔,手无缚鸡之力,受了委屈后躲在角落里独自黯然。
顾钦辞心尖一痛,沐浴在风雨中的身体倏尔唤醒了一截记忆。他终是狠不下心,丢开了门环上的铜锁,复又走进屋内。
宁扶疏听见声响,依旧岿然不动。
顾钦辞褪去自己潮湿的外袍,拿起桌上火折子,点亮烛火。双手伸到火光上方,烘干水分。然后跪坐在了床边地上,掀开宁扶疏衫裙下摆,伸手探入。
果不其然,触到一片寒凉。
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,掌心打着旋儿在那冰凉的膝盖骨处按揉,促使驱寒药泥慢慢化开。
宁扶疏任由他摆弄,没有挣扎,也没有抬头。暖意一丝一缕渗入骨髓,她始终垂着眼,不知该怎么面对顾钦辞的魔怔,更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。
自己不是没有胜算才推开他,只奈何
历史上的朝歌长公主英年早逝。
相反宁常雁却在位了四十余年。
这是事实。
宁扶疏而今打算一反了之,她手里握有朝歌长公主多年的经营,和自己积攒起来的人财物,不敢说万无一失,也有个十拿九稳。可她仍旧胆战心惊,每走一步棋皆栗栗危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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