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氏掀开包袱瞧了瞧,只见有成捆的瓷器,成套的首饰,以及镇上最时兴的衣料,花了不少银子吧?
还好,都是乡里乡亲的,那老板倒给我打了对折。顾震霆憨然笑着。
时至今日,他才发现有些事不能光憋在心里,得说开了才好,譬如以前就隐隐约约觉得公主对他有些异样,只是脑筋直没多想,直到经历今天这出,他才恍然正是自己的过错,让萧玉璋多了些不该有的念头,甚至波及倩娘。
薛氏方悟到是为了补偿自己委屈,垂下头去,你不必如此的。
他能回来就很好了,至于今日这场闹剧,易地而处,换她也得起疑,到底胡屠户生得不赖,而在他音信全无的那几年,她也的确起过改嫁的念头。
幸好苦尽甘来,而薛氏素来是个随遇而安的,只知本本分分过日子。其他的,她没那才智,也懒得操心。
顾震霆此刻却有许多心里话对她说,阔别许久,两人对彼此的认知都生疏不少,她或许只当他是名义上的夫,可他却从成婚伊始,便将她看作这辈子的人了。
唯一的。
顾震霆闪身挤进房中去,把薛氏的手也给拉着了。
薛氏满面羞惭,奈何身不由主,只能轻轻掩上门。
顾锦荣知趣地到厨房收拾碗筷,可惜墙壁太厚了些,听不见太多动静。
其实也没什么稀奇,顾震霆这大老粗不过是觉得体己话过于羞人,才避着女儿罢了。
他将方才与萧玉璋的谈话絮絮对薛氏学了遍,言下颇为懊悔,早知道就不结这门干亲了,倒让萧玉璋平白多出许多借口来,幸好说开了便可一刀两断。
薛氏担心他会得罪公主,顾震霆笑道:你以为我要靠裙带关系才能得到升迁么?陛下看重我不外乎因我打仗厉害,否则,古往今来的驸马何其多,怎不见有几个出头呢?
轻抚着妻子乌黑发鬓,你若真害怕,往后咱们远着她些就是了,等回了京,也是各住各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
薛氏叹道:她也是真可怜。
年纪轻轻便守寡,身边又围绕着一群豺狼虎豹,只是再怎么无助,也不该将主意打到别人的丈夫头上君子不夺人所爱,她还是公主呢,难道连这也不懂?
薛氏沉默了半晌,其实若不是公主,换成旁人,我或许不会这么介意。
他到底是个男子,又血气方刚的,若实在耐不得想纾解纾解薛氏稍稍能忍受一点,只要不威胁她地位。
顾震霆嗔道:你当我有多少精力?三天两头东奔西走,澡都没处洗,浑身臭烘烘的,便是我乐意,人家也不乐意。
薛氏被他说笑了,也是。
顾震霆轻轻拥着她,忽而小声问道:那你呢,有没有起过别的心思?
凭良心当然是有的。薛氏思及过去,缓缓说道:有时候熬不住了,想着不如再找个人,何必过得辛辛苦苦的,可再看看锦荣,她还那么小,跟块嫩豆腐似的,到了新家,旁人不会欺负她么?等她爹回来,我该怎么交代呢?一来二去的便耽误了。
到后来则是完全歇了心思,就算顾震霆这趟没来,她也只打算好好养大女儿,过两年为她寻户好人家,这桩心事便了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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