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湘湘鸡啄米地点头,自打说了那番醉话,她自觉把顾锦荣得罪狠了,生怕她记仇,哪里还敢违背对方意愿?
何况两人身量虽差不多,顾锦荣的力气约等于两个她,真动起蛮来,自己绝不是对手。
顾湘湘决定做个乖孩子。
外头拦路的劫匪眼看里头不吭声,不耐烦地用剑尖挑起帘布,识趣的,快将银钱放下,免受皮肉之苦!
顾震霆抹了把脸,额上流出许多逼真的汗珠,诸位英雄行行好,在下身无长物,实在没什么可孝敬的。
众人见他面貌虽然草莽,身上的衣着却不错,质料也很精细,哪里肯信他穷,劈手就将他怀里的蓝布包袱夺过去。
然而打开一瞧,却只有寥寥几样瓷器与一包茶叶,也都不是很名贵的东西,当即眉立,说,金银细软都藏哪儿了?
顾震霆苦着脸道:好汉!我就是个白拉车的,哪来家财万贯,您就行个方便,让我过去罢。
他并非天生威武,亦是苦出身,摆出这穷酸情状,倒也似模似样。
黑脸汉子把包袱翻了个底朝天,也不见值钱物事,不由得大感泄气他哪晓得薛氏早就将银票藏好,一股脑缝进中衣的衬里了。
另一旁的红脸汉子则精明许多,打量眼前道:你瞧这家人穿的衣裳都不错,若真是穷到没饭吃的,哪里有闲钱在装扮上费心?我看一定有鬼。那妇人年纪虽长了些,却皮光肉滑,不失美丽,乡里汉子哪讨得了这般老婆?
顾锦荣生怕他俩将主意打到薛氏头上,赶紧引开话题,扯了扯顾震霆衣袖,爹,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,王家再怎么不好,也比这伙人好相与些。
红脸汉子讶道:你们是王家的?
随即自顾自地摇头,王员外据说生得痴肥,可没这般魁梧。
顾震霆正要引他们入瓮,便摇摇头道:我是他家的马夫。
马夫怎穿起主家的衣裳?还这样鬼鬼祟祟?红脸汉子失笑,随即恍然大悟,你们是私奔出来的?
那妇人安静而美丽,的确很像一房如夫人,据说王老爷府上便有好几房姬妾,年长而失宠的,难免耐不住寂寞,何况这马夫长得并不算差。
红脸汉子咧着嘴,兴奋地道:铁柱,今儿咱们可撞大运了!
那王家可是头大肥羊,若能以此为人质敲上一笔,往后不就吃香喝辣美呆了?
黑脸汉子犹豫,大哥,万一他们不来赎呢?
一个如夫人,未必能有多大分量。
你傻呀!红脸汉子嗤道,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转来转去,老的不够,还有少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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