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萧逸刹那,她确实有些微惊艳之感,可是也仅此而已了,她并不觉得三皇子是个合适的相公,且陈家远离朝堂多年,又是个大家族,无力承受来自太子党羽的敌对,不比顾家光脚不怕穿鞋的。
顾锦荣听得似懂非懂,嫁一个人怎么还要考虑那么多呀,只要能说得上话、志趣相投不就好了么?
陈丹青莞尔,所以啊,你才是最适合嫁进皇家的。
太过光明磊落的人,反而不惧怕明枪暗箭,她想三皇子大约也是取中这点吧。
她拍了拍锦荣肩头,拂去几朵沾上的落花,宫里不是个好地方,你要善自珍重,在外头咱们姐妹还能商量着出出主意,里头就只能孤军奋战了。
顾锦荣觉得她有些言过其实,不过陈丹青没生气就是好事,她立刻笑眯眯地道:你也无需着急,今年马上要秋试了,到时候我让三皇子帮忙留意,从新科举子里头挑几个人品样貌都过得去的,让你慢慢相看,总归不会耽误你的青春便是。
陈丹青红着脸,谁着急了?坏丫头,就会排揎人!
说着便要拧顾锦荣的脸。
顾锦荣忙向陈丹姝求救,陈丹姝塞了满嘴的八珍糕,两颊鼓鼓囊囊跟小仓鼠似的,踉踉跄跄跑过来,喊道:二姐,你饶了她吧,要是三皇子知道,肯定会抓你去坐牢的!
顾锦荣:这小屁孩也学会打趣了。
再看姊妹俩鬼鬼祟祟调笑模样,顾锦荣不由得红了脸,两手一甩就回屋去,宁愿把客人干晾着。
耳朵却是越来越热,萧逸真的会如此吗?还真有点像他作风。
那时候在村子里跟王奔李端等人发生冲突,萧逸咬了满嘴的血,顾锦荣仍历历在目,或许从那时候起,他便已将她挂在心上了吧。
不行,她也得有所表示才是,不能叫他觉得她像块木头。
顾锦荣立刻翻身下床,从袖子里寻出那块白绫丝帕正是萧逸月前差人送来的,顾锦荣以为他在催促自己习练绣工,那能表达心意的当然是绣帕了。
亏得她这阵子常常钻研,些微也能拿得出手了,至少花花草草的不成问题,不过活物仍觉艰难。
顾锦荣本来想绣一对池塘间遨游的鸳鸯,奈何太过吃力,只得改成绿头鸭子,据说这个寓意也很不错。
因时间有限,锦荣干脆连羽毛都省了,只以丝线草草勾勒出轮廓,眼珠则用暗色的蜜蜡点缀,远远看去倒也似模似样。
她迫切期待萧逸见到这副作品的反应。
慈庆宫寝殿里,萧逸仍在秉烛夜读,侍人给他端来茶水,道:殿下还是歇歇吧,明日正逢休沐,有大把的时间呢。
萧逸倒也不是多喜欢熬夜,只因刚定下亲事,心里总是载浮载沉,躺榻上也是辗转反侧夜不成眠,倒不如背背书,还能转移一下注意。
可巧就有值夜的太监揣着一包东西过来,道是将军府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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