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星阑还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也没办到的事情,乔镜仅仅用两个吻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,并且还对叶东风造成了十万点暴击。但若是他知道了,也只会微笑着说一句“干得漂亮”。
谁叫这人没眼色的?
但放纵的结果就是乔镜原本一天就能好的小感冒再次加重了,一晚上咳嗽不断,搞得景星阑也睡不着了,打算起床给他煮药去。
“不好意思,”乔镜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,哑着嗓子道,“吵到你睡觉了。”
“你爱惜点自己的身子就行了,”他说,“知道你高兴,但也得注意个度。”
景星阑看着努力吞咽着难喝的中药,眉毛都拧成一团的青年,用毛巾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干净,又将碎发别到耳后,方便乔镜喝药。
为了转移乔镜的注意力,景星阑开始跟他讲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:“上次你跟我说,村长已经知道你的笔名了,怪不得我回来后他絮絮叨叨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,问我梅青云住的那个小村子原型是不是就是云茶村,还打听你有没有在写新书,准备什么时候发表等等。”
乔镜安静地听着他讲着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,脑海中,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写在《京洛旧事》书稿中的一则片段:
“毫不夸张地讲,当时走在校园里,我总是胆战心惊。每天放学第一件事,收拾东西,然后握紧手中的挎包带子,在心里默念三二一,第一个冲出校门,因为生怕又听到某某同学提起了我的笔名。许多人都认为身为作者就必须要刀枪不入,但我从来都是很胆小的一个人,害怕批评,更害怕赞美。”
“我时常问自己,这样胆小的我,为何要选择写作这条道路?后来我明白了,是因为写作给了我勇气,给了我一方不被人打扰的天地。”
“在明白这一点后,我依然会害怕来自他人的言语,但却不会再质疑自己为何写作。并且,在最艰难的时刻里,景先生曾告诉过我,写你想写的,剩下的一切有我。这句承诺的分量于我来说不亚于定海神针,尽管我知道,人生中有些风浪只能独自一人面对,但我不得不承认,除了写作外,他的存在,也是我内心勇气的一大来源。”
“快喝,发什么呆呢。”景星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药要凉了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乔镜仰起头,把整碗药一饮而尽。
好苦。
他的脸皱成一团,苦涩又滑腻的味道让胃里一阵抽搐,多亏景星阑及时塞了一块糖到他嘴里:“大晚上吃糖不好,下次再生病可就别想了。”
乔镜又闷闷地嗯了一声,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。
“睡吧,晚安。”
一夜好梦。
等到第二天醒来,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不知是不是景星阑昨天外出去买药让村里的人看到了,大清早的,就有不少乡亲带着东西过来看望乔镜了。一时间院里的人满满当当,各种鸡鸭鱼补品摆得满地都是,都快叫人无处落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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